“即是摹他人之作,何談新說,如此技法,不看也罷。”
“那就不說她了,你才回京城,夕兒帶你到處逛逛,中午咱們上天靄閣用膳,算是替你接風。”
遺玉沒繞遠路,就在馬車駛過文學館前門的時候見到奉旨來協助查案的杜楚客,他正在安撫門前一群吵吵嚷嚷進不去館內的學生。
“杜先生,聽說館裡死了二十個人,是真的嗎?”
“王爺去哪裡了?為什麼這些人不讓我們回館?有人說文學館要被封了,是不是騙人的?”
“諸位,諸位!”杜楚客站在臺階上,身邊兩名職官陪同,義正言辭地大聲道,“刑部是在這裡查案,文學館只是暫時封禁,至於死人一說,希望大家不要道聽途說,等事過之後,杜某會給各位一個解釋!”
“杜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待在大書樓的同窗們當真是被王爺勞役過度猝死的嗎?是不……”
“王爺是有強迫他們日夜趕進修書嗎?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杜楚客管的是工部,私底下就不是個多會說話的人,幾句話沒能平復下面騷動,有幾個故意挑事的混在人群中,他就是想揪人一時也找不出來,卻更惹得人聲鼎沸起來,他左右一衡量,想著還是先去大書樓看著,先不管這群鬧騰的人,他剛剛側頭去吩咐隨行的官員,對面的人聲就陡然少了一半。
“借過,借過。”平霞走在遺玉前頭引路,圍觀的人群雖不認識這對主僕,可文人本性都在,一群男子裡面冒出來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婦人,多半是壓了嗓門,暫停了嚷嚷。
“杜大人。”遺玉走到人群前頭,文學館門前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站了。
“王妃。”杜楚客沒想她會跑到這裡來,略皺了眉頭,先回了一禮,又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
這口氣不多尊重,遺玉也沒空和他計較,上了臺階,輕聲道,“文學館的事我都知道了,還請杜大人借一步說話。”
杜楚客卻不理會,只是將遺玉看做添亂的。忍住不耐煩,道:“杜某還有急事要處理,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王妃先回府去等吧。”
“杜大人——”
“魏王妃,是王妃!”下頭有人看見兩人互禮,聽見杜楚客稱呼,便又一下子又鬧騰起來。
“王妃,王爺去了哪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王爺人?”有人先起一嗓子大喊道,下面一片應聲,遺玉回頭去看著人群,尋善這人聲音,鎖定了人群一角。
“對啊,王爺呢?不是說大書樓裡編書的文人都因勞猝死了嗎,王爺怎麼不來?”
別說遺玉還不知道李泰眼下被禁在了瓊林殿,就是杜楚客這知道的也斷然不會說出去,李佑那件案子眼下還是暗查,要讓這麼多人知道李泰涉嫌謀害親弟,這還了得。
“王妃,杜某派人送您回府。”眼見下頭愈發鬧騰,杜楚客也沒了好臉,心中暗責眼前這女子不懂事,揮手便要招來門前的文學館護衛,卻聽一聲厲喝乍然響起:
“住口!”
這聲音並不響亮,概因身為眾人焦點的女子橫眉冷臉,環掃怒視,厲色自生,竟叫門前這百來人突地靜了下來。
“爾等文人本當知書達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胡嚼舌根,嚌嚌嘈嘈,成何體統!”
遺玉一聲斥罷,下面更靜,有幾個皮薄的書生甚至紅了臉,張張嘴卻開不了口,但也有滿不在乎的,站在人群裡面高聲質問道:
“王妃言過了,我等身在文學館中,怎能不理事務,死了二十多個人,我們總該有知情的權利吧?”
遺玉聞聲便在方才那一角鎖住一人,不及附和聲起,便伸手指著那個方向,冷聲道,“來人,把那個穿棕衫戴灰幞的賊人拿下!”
文學館的護衛都是李泰手下的人,聽遺玉這麼一聲令下,便蹬蹬跑了過去,從人群裡把那個閃躲不及的矮個兒男人揪了出來,杜楚客這會兒卻沒犯糊塗,看著那人再扭臉看看遺玉,沒吭聲。
“放開我,放開我,抓我作甚?”那人顯然有些驚慌了,被推操著送到遺玉面前,嚷嚷道,“王妃為何汙我是賊人,學生無權無勢,可也不能任人屈辱!”
遺玉不理會這隻跳蚤,看著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立在臺階上沉聲道:
“文學館昨夜是出了命案,事發便被刑部封禁,鮮有人能進出,各位都是昨夜外宿這才被關在門外不得入內,然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混在你們當中大放不實流言,企圖汙毀王爺名聲,他們既知死人一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