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新唐遺玉 下 作者:不是就是

看去,只來得及見著消失在街角的半邊馬腿。

“主子,要追上去嗎?”

“不必,回府。”李泰冷著臉撩起衣襬上了馬車,在軟鋪上坐下後,左拳才緊緊握起,並非生氣,這種類似於被挑釁的感覺,竟叫他的心冷靜不下,開始蠢蠢欲動。

……

二月初八,一大早便不是個好天,下著小雨,也是這樣,魏王府門前的車馬,比前兩日少了許多,還有人擔心著,這雨若是不停,晚上芙蓉園的夜宴便不能在露天殿,只能改到御宴宮去了。

王府的門大開著,卻沒人敢冒然闖進去,都是老老實實地遞了名帖,有戴著黑色幞頭的長臉管事撐著一把傘走出來,外頭十幾輛馬車上掀著簾子等通傳的人,不約而同地朝他看去,見這管事走到街對面一輛馬車邊通傳,多是知道今日又沒戲見著魏王,打道回府前,還不忘好事地看著那車子裡下來的,是哪家的大人。

先入人眼的,是一襲鴨卵青的長衫,頎長的男子,水玉扣帶,腰身略削,手握紙拿,步履徐徐,輕飄的衣襬懸在溼涯涯的地面上,一眼望去,只說背影,這男人便像是那方從溪底拾起的卵石,乾淨且清潤。

不少人憑著這背影便認出人來,長安城裡的翩翩公子多的好像是臘月裡的霜花,儒雅佔了一大半,可這種丰姿的,而今唯有一人。

長臉管事領著人進了王府,穿廊過廳進了一間小院子,在當中正開的門前停下,彎腰躬身衝著裡頭道:

“殿下,杜大人求見。”

“嗯。”

聽這低聲一應,杜若謹收起繪梅的紙傘遞給管事,掃手拂了衣衫下襬的水珠,看著屋門內僅有的一扁巨大的石屏,邁步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北面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東邊走一排四扁窗子,當中兩扁開著,窗下襬了一張紅木的松紋軟塌,塌上屈膝側坐著一人,正握著一卷書冊在翻閱,聽見腳步聲,也不回頭。

“參見殿下。”杜若謹行著禮,視線卻未離開榻上的人,暗暗打量,心中感慨,兩年不見,這性情難辨的男人,氣勢又內斂了許多,愈發叫人捉摸不透心思。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李泰又翻過一頁書紙,好像這時才注意到來人,不疾不徐地道了一聲“免禮”。

杜若謹直起身子,整了下容色,正色道:“杜某冒昧來訪,承蒙殿下撥冗相見。這裡是有一事相問。”

“何事?”李泰一肘擱在軟桶扶手上,側頭看向對面,目光掃過杜若瑾清俊的五官,略有起伏的聲調叫人察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殿下幾日前歸京,杜某聞訊,想是盧姑娘必也同您一道回來,殿下當知,杜某同她長兄相交匪淺,便視其為妹,兩年前遭逢變故,盧姑娘離開盧家,杜某有心助卻尋不得,將知她訊息,她便同您離京巡遊,此去兩年,歸來卻唯有她訊息,杜某身為兄長,心憂她安危,這才膽敢請問殿下,盧姑娘可是在府上?她眼下可好?”

一聽說李泰回京的訊息,杜若謹便上了盧府和龍泉鎮找人,在璞真園和盧家來往了幾回,都沒能找到遺玉,想著她還是在魏王府,這才尋上門,可惜他這一次登門,著實是找錯了地方,李泰亦是在長安和龍泉鎮打了個來回都沒逮著人。

李泰本來懶得開口,可一見對方臉上的認真,心念一轉,捏著手裡的書卷,答道:

“她不在本王這裡。”

杜若謹皺眉,卻是不信李泰的話,“殿下,杜某別無他意,只是想知她眼下安否,還望您實言相告,盧夫人說她來了長安,可盧府卻說她未住在那裡,若她也不在您這裡,還能去哪裡?”

“你當她是三歲的孩童嗎,腿長在她身上,她愛去哪裡,便去得哪裡。”李泰乾脆將書卷撩到身後,一側身,斜侍在軟塌上欣賞起杜若謹臉上的神情。

早在學士宴的時候,李泰便警告過這擅畫的男子一次,可時別兩年,再見卻沒了當初的危機感,並非是杜若謹沒了別的心思,只是李泰清楚明白,如今的遺玉,是半點沒可能對杜若謹這種男人動心,只因這人身上有她最痛惡的一種性情一一優柔寡斷。

沒了危機感,便不覺得需要防備,就像是在林間吃食的獅子可能在乎對面的老虎和獵豹,卻不會在乎一頭馬鹿,任它的角再長再鋒利,畢竟一個吃的是草葉,一個卻食的是血肉。

“看來杜某當真問錯人了,告辭。”李泰的話,聽在杜若謹耳中,全然變成了一種對遺玉滿不在乎的語氣,這叫好脾氣的他也難得生了氣,但還不忘禮節,行禮之後,才轉身大步離開。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