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長樂等人所為,反激起一片好勝之心。
後來有了遺玉連連支招,墨瑩情況稍有好轉,她們在西市南鄰的懷遠坊湊錢買了一座園子,簡單的休憩過後,平日的聚會就落在那裡,少在外露面,若是必須在公開的宴會酒席上出面,至少是有三五人約好了一起,不落單,即便面臨冷嘲熱諷,也有同好分擔,不至於被人離心。
這番忍勢待起,落在外人眼中,卻成了不濟。
五月將底,近來天氣熱的簡直讓人難忍,遺玉度過最難熬的幾日,她傷處藥用已換到第三張方子,這天拆換,總算能夠泡水洗澡,將換藥浴,雖仍然不能用左腿走動,可也不是碰都不能碰的瓷器,私下裡,被跟前人攙扶也能單腳在屋裡來回晃一晃。
上午封雅婷和程小鳳找了過來,她們這月來經常同墨瑩文社的人一起郊遊聚會,向遺玉表示了要加入的打算,程小鳳仍不放棄拉遺玉入夥,只是遺玉不鬆口,她也無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請遺玉給兩人擔保。
因為遺玉提醒,未免混入閒雜,現在想要入墨瑩文社的女子,除卻交付一幅書畫或者文章外,又要寫一份貼證,找一個有名望有位份的人來擔保,交給文社保管。
這樣做,一方面是造成了墨瑩文社收人十分困難,另一方面,卻保證了新成員的可靠性,有利於團結一事。
遺玉在兩人寫好的帖證上留書,又落了“珏”印,程小鳳摟著她肩膀道,“墨瑩是比當日爾容那群勢利眼要有趣多了,你要改了主意想來湊一份,我找我娘給你擔保。”
封雅婷在一旁聽了暗笑,暗道這墨瑩文社已是被遺玉當做囊中之物,她只等氣候到了再伸手去拿,還需要什麼擔保。
“長樂長孫等人怕已視我作眼中釘,我若加入,惹了她們眼,對方不敢來輕易動我,但必定給潞安她們添去麻煩,”遺玉耐心解釋,伸手向平彤,接過兩份紅包,分別遞給封雅婷同程小鳳,“潞安她們受我牽連,我有心相助,可也不好做的太過,這些錢你們收下,莫要提我,就以你們名義捐給墨瑩,好好修修那園子,剩下的就做經費。”
程封二女不避她嫌,當面開啟紅包,卻見一人一張通天錢坊的貴票,紅滴滴的章印,千兩的面額。
“嘶,”程小鳳吸了口氣,瞪她道,“你哪來這麼多錢瞎用,別是挪了王府的開支吧,你也真是膽大,就不怕惹了魏王嫌?”
程小鳳一個月是有二十兩銀子的零花,程咬金一年正經的俸祿,也才兩千不到,遺玉這一下子出了她七八年的零花,她老子一年辛苦錢,不吃驚才怪。
封雅婷也不贊同,“這麼多錢,未免太過。”
遺玉反笑,伸手舉來,“墨瑩行的是文,書香紙墨,吃喝遊玩,字畫賞鑑,書帖收納,想要精道,哪樣不需花錢。你們聽我說,前幾日潞安同史蓮來找我說話,我瞧她們穿戴都素了一層,想必是已貼補不少,若再這麼下去,她們掌這文社,家裡就會先不願意,再者,”她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我故意瞞你們,魁星樓大賣的碧露丸,是我做的,方子已賣給他們,賺了一筆,這給你們用的可不是王府的錢。”
魁星樓收了她的方子,也不怕她給假,先前那半年一萬的訂金算是給她,另外當時就一次結了她五千貫,那一萬她婚前給了盧氏,這五千拿給五柳藥行兩千置辦,再給墨瑩兩千,她甚至還有結餘。
程小鳳傻眼,她因程夫人高價買藥,不知在遺玉這裡抱怨過多少回,鬧了半天,這害她買不了新馬的小藥丸,是出自她閨蜜手筆。
封雅婷也吃一驚,她比程小鳳想的要多一面,對遺玉如何學的這一手調藥的本領愈加好奇,一面又歎服她做事幹淨,她可不會當遺玉是人傻才把這生財之道轉給別人,見好就收,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解釋清楚錢財來源,遺玉口才,說服她們拿下不難,只是程小鳳反過來叮囑她保密碧露丸螞的丹方所有,苦惱道:“都知道我同你好,別人不敢上魏王府來開口要,就都去找我討,一個驅蟲的小藥丸已是搞得我頭大,再來個回春秘藥,不是叫人鬧死我麼。”
這也是遺玉之所以欣賞程小鳳又能同她交好的其中一點緣由,論脾氣火辣,小鳳不比高陽那刁蠻公主少多少,也會虛榮也有私心,可她卻是個真仗義的女子,不會因為一己之私,便去為難他人。
就在驅蟲丸上一事,她寧願不去落人好,也不來麻煩遺玉。
在為人處事的這一點上,遺玉同她很有共識。
“我爹晌午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