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是——”
平卉嘀咕了一半,想到事關女子名節,突然住嘴,平霞好奇地追問,“若不是什麼啊,平卉姐姐?”
“沒事沒事。”
平卉虎著臉不肯再說,反拉著她們兩個在橋頭站好,張望著鞦韆那邊動靜。
遺玉不想一開始就威氣凌人,但見到閻婉這態度,也覺得沒有了客套的必要,腳尖跟著地面晃了晃鞦韆,道:“閻小姐可知,我今日找你來作何?”
“王妃找我作何,我是不知,但我來見王妃,卻是有話要問個明白。”
“哦?”
遺玉昨日是有設想過今天同閻婉會面的場景,只差她這一種態度,敏銳地察覺到閻婉的敵意,對她的問題有了些興趣,便不急著直奔主題,轉而道:“說說看,你想問什麼?”
話剛落,她便見閻婉抬起頭,用那雙泛著青痕的眼睛,逾示L地盯著她,並不說話,只是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遺玉。她現在的隱忍和憤怒:“敢問王妃,為何要設計陷害,毀我清白?”
這一聲,直接把遺玉問倒,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話,可遺玉硬是花了一會兒工夫才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
“你說我陷害你,毀你……清白?”
不是閻婉的表情太過認真,又是這副憔悴之態,遺玉簡直都要懷疑她是在同自己開玩笑,她陷害她,什麼時候,怎麼她自己都不記得有這一回事?
“王妃不必同我裝傻,上個月底,你寫信邀我到舒雲樓一會,我初一趕到赴約,卻被你暗中下藥迷倒,被人汙毀,你為不讓魏王納妃,竟能如此不擇手段。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寬容大量之人,不想卻是道貌岸然之輩。”
遺玉現在的感覺,活像是捉賊地被賊反咬了一口,這凱艦她丈夫的女子掉過頭來反罵她道貌岸然,是她沒睡醒嗎?
“你說我寫信給你,那信呢?”
閻婉有備而來,她一問出口,便從袖裡抽出一封箋紙,橫手遞到遺玉面前。
遺玉開啟掃了幾眼,便遞還她:“同為小楷,有七分相似,可不是我的字。”
“這當然不會是你的字,”閻婉並沒有接信,冷脾著遺玉,“像王妃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留下什麼把柄讓人拿捏。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都改變不了你陷害我的事實。”
若是放在平常,面對一個不幸失貞的女子,遺玉一準是會先去同情對方的遭遇,然後心軟,可眼下情況,別說是心軟,她連同情都少的可憐。
剩下的全是“農夫救蛇”的荒唐感。
“我且問你,若是我有心陷害你,那天在洛陽圍場不管你便是,何須這麼大費周章,等回了京城再設計你?”
在洛陽圍場那晚,太子在湖邊企圖染指閻婉和薛可芹二女,被遺玉撞破後救下,後來太子誘惑,此事聲張的結果最可能便是導致李泰和閻婉的婚事作廢,可當時為了維護這兩個無辜女子的名節,遺玉根本沒有考慮。
這番解釋,聽在閻婉耳中,卻沒半點效果,她轉過身,背對著遺玉冷笑道:“若當時王爺沒有在場,王妃那副大度之態又給誰看?”
這一句話,徹底打散了遺玉對一個失貞女子所剩不多的憐憫。
“你既認定是我做的,那便沒什麼好講了,”遺玉將手中的信箋摺好,若有所思道:“難怪王爺那天回來,同我商量要許了同閻家的親事,還說你願意有名無實地嫁到魏王府來,想必你在舒雲樓那天的遭遇。王爺也巳得知。”
遺玉所闡述的事實,剛巧踩到閻婉的痛腳,她捏緊了拳頭,猛地轉過身,眼淚躥下,衝遺玉低吼道:“他當然知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讓他親眼看見我那個樣子,讓他親眼看見……”
她掩面而泣,在遺玉面前蹲下,顫抖著雙肩,壓抑的哭聲傳達著她的悲傷和絕望,讓遺玉不禁動容,這才有些瞭解為何閻婉會如此憤恨,若單是被玷汙,不至於這般歇斯底里,那是被心儀之人看見最難堪的一幕,才會有的絕望。
“我只是…只是想要待在他身邊,哪怕每日能看上他一眼也好,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我還能妄想什麼,我還有什麼資格?
王妃也是做兒女的,可能知道,這事若我爹孃發現,該叫他們如何是好,若是我死能不叫他們傷心,我又豈會多活這幾日。所以我瞞著爹孃,厚著臉皮去求四殿下,求他答應這門親事,如今也只有他能幫我……可他拒豔了,他不肯要我這個累贅,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巳走投無路,才會來質問你,王妃,你且告訴我,你把我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