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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是李泰從沒見過的熱情,前半段他微微失神,反應過來,便佔據了主導,也不理身後還有服侍的丫鬟,便扳住了她熱乎乎的腦袋,更加洶湧地回吻了過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額頭相抵,李泰留戀地輕舔著她的唇角,啞聲道:
“晚上——”
“吾愛。”
聽她沙沙地說出兩字,李泰心口一顫,忍不住重重咬了她的嘴唇,聽她細哼出聲,撐在她頭頂的拳頭握緊,骨節泛白,才抑制住某種衝動,蹭了蹭她冒汗的鼻尖,低語道:
“下朝就回來,等我。”
遺玉捧著他的臉,兩手微微發顫,李泰會意的閉上眼睛,感覺她的吻輕輕落在雙目,卻看不見她這一刻摯誠無比的臉。
今天出奇的冷,阿生沒有駕車,同李泰一起坐在馬車裡,馬車沒有駛遠,就停在朱雀東大街的路邊上。
能感覺到李泰今日不同以往的沉悶,少說有半個時辰過去了,阿生侷促地動了動腿,輕咳一聲,道:
“主子,你其實該和太子妃說清楚,就算她去了紅莊,也未必就能逃過這一劫,屬下知道您瞞著她這幾年,是不想讓她擔心,但這畢竟是關乎太子妃的事,讓她從別人口中聽說,再添油加醋的,少不了要誤會您一片苦心。”
“她不會。”
不會走,更不會誤會他,這麼多年,若她還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那未免讓他失望。
他是個貪心之人,一直都在等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若她不能給,哪怕她逃過這一劫,將來皇位之上,生性多疑的她只怕會同自己漸行漸遠。
只要她肯給,不管前路如何,哪怕身為帝王,他也誓將窮其一生去尊重她,保護她,縱容她,寵愛她,並且給予她同等的信任。
阿生聽著李泰焉定的語氣,忍不住脫口道:
“這可說不定,太子妃將大公子看的極重,大公子開口,沒準太子妃誤會了您,就跟著他走了。”
一股寒氣迎面撲來,阿生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暗罵自己嘴賤。
“她不會走。”
嘴上這麼肯定,那幹嘛不上朝,大冷天杵在這路邊上等著訊息,還不是怕人跑了,阿生悄悄腹誹,卻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街上突然響起了馬蹄聲,就在他們車邊停下,阿生嗖地坐直了身子,嚥了下嗓子尖的唾沫,撥開一角車簾,問外面:
“什麼事。”
這時候跑過來,千萬別說是太子妃走了。
“啟稟太子,太子妃帶著平彤和平卉姑娘,坐車離開芙蓉園,往城南去了。”
看著李泰黑下來的臉,阿生簡直想哭,他揣著一絲希望,追問道:
“太子妃帶了侍女嗎?”
“只有一名車伕,還帶了幾包細軟。”
完了完了,沒帶上平彤平卉,還拿了細軟,這分明是要走!
阿生瞅著李泰緊繃的快要僵掉的下巴,想到他堂堂的一朝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就這麼被一個女人一聲不吭地遺棄了,突然覺得他有幾分可憐。
正想要說幾句話安慰,就聽見李泰冷的掉渣的命令聲:
“給我追!”
城南
盧智又看了一眼停在邊上的馬車,放下窗簾,笑容從眼角漾開,撩了車簾,伸手扶遺玉上來。
遺玉在他身邊坐下,摘下冒兜,呼了一口哈氣,疲倦道∶“有些東西在車上,大哥讓人拿過來吧。”
“不留。”盧智喚了一聲,粘了一撮鬍鬚扮成馬伕的楚不留便撂了韁繩,跳下車麻利地將遺玉帶來的兩隻包裹都拎了回來,放在車內一邊的空位上。
馬車調了頭,丟下空空如也的那一輛,車行緩緩,不多會兒,就出了南門。
長安城外,一條平坦的官道上,一縱快馬疾馳,為首者一襲銀裘,寬大的衣襬,在陣陣蕭瑟的北風中上下翻飛,呼呼作響,劃出一道又一道銀光。
一輛馬車就在不遠處緩慢行駛著,悠悠然不知後方正有人策馬追趕。
“停下!”
馬車猛然受阻,在路邊被人攔下,車內,遺玉身子搖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耳朵動了動,身側的車簾便被人從外面扯開來,一陣風撲進來,將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吹得刺痛,鼻尖嗅到一些冷香,她打了個突,轉過頭,就看見一張陰測測的俊臉:
“誰給你的膽子跑。”
遺玉這輩子還沒見過李泰對她這般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