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一幅幅向外搬作品,安寧站在全家福面前猶豫不決。
“怎麼?”祝顏的大手落在安寧的頭頂,摸了摸。
“這幅畫展出去,會不會有人說什麼?”安寧皺著眉頭問。
祝顏看著栩栩如生的生活場景,揚了揚眉毛說:
“我們家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得對!”祝老爺子慢慢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安寧。
有了祝老爺子和祝顏的支援,安寧也不再糾結,爽快地吩咐著工人搬出去。
畫展開幕前,陳欣帶著幾個畫界的知名人物捧了場,紛紛致了詞。陳欣基本上以安寧的老師的身份在發言。來的人有的是藝術學院的學生,還有一些業餘的畫家和業內人士,更多的是看著祝顏和陳欣的面子來給安寧捧場的,還有大批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
按照祝老爺子的吩咐,那幅全家福掛在正對著入口處,相當顯眼。大家進去之後紛紛被巨幅的畫面所吸引。這幅畫以祝老爺子主樓那個古典裝飾風格的客廳為背景,裡面人物以寫實風格為主,憨態可掬的窩在沙發上一邊吐泡泡一邊扳著小腳丫子玩得不亦樂乎的安安;面部表情冷峻卻又以一種近乎和藹的目光坐在沙發上手拿報紙看著兒子的祝顏;閒適地坐在旁邊沙發上接受著傭人的按摩,眼神不經意的掃向安安的徐舒雅;威嚴地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眼睛卻微微留出一條縫,悄悄地看著安安的祝老爺子;以及以影子的形式加入畫面的安寧。整個畫面栩栩如生,人物面部表情刻畫生動,無論是從基本的構圖造型還是畫面所現出的生活氣息以及暗暗隱含的流竄在畫面裡的親情血緣因素,都讓人心中一動,微微有些感動。
安寧站在全家福前面接受媒體的採訪,也許是礙於祝顏的面子,大家沒有問什麼刁難的問題,安寧輕輕鬆鬆回答完所有問題才開始招呼一些認識的客人,有陳欣帶來的,也有祝顏帶來的。
陸森顯然很激動,抓住安寧的胳膊一個勁兒地說:
“太好了姐!太好了!”好像這畫是他畫出來的一樣激動。安寧微笑著看著孩子一樣的陸森,任由他拉著自己發洩他內心激動地情緒。
可是,一直站在安寧身邊的祝顏不允許了,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拿起陸森的手放到一邊,再把安寧嚴嚴實實地護在懷裡。
“你們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再肉麻一點?”陸森撇撇嘴。
“要你管?”祝顏自當陸森這是赤果果的嫉妒。說起來兩人結婚四年,確實肉麻不減,反有增加的趨勢。陸森這個經常跟在祝顏左右的見證人真是受夠了。
“安小姐,這位張先生說有事請想和你討論。”一個管理人員帶著一箇中年男人過來。
“安小姐好,顏少好,我是張謙,這是我的名片。”張謙把兩張名片分別給了兩個人。安寧看了一眼名片,原來是畫商。
“張先生你好。”安寧衝張謙點點頭。
“我想問問安小姐有沒有出售作品的意思?”張謙倒也開門見山。安寧抬頭看了祝顏一眼,祝顏不置可否,意思是讓她做主。
“這要看具體是哪一幅作品了。”安寧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雖然以祝家的條件,是不用她賺錢養家,可是作品的出售價格也可以看一個畫家在畫壇的地位,同時也是安寧對自己實力的一種認證。
張謙從現場指了幾張作品,安寧挑出其中兩幅說不能賣。其中一幅是安安小時候啃著腳丫一臉無辜得看著鏡頭的畫,是安寧怎麼說也不會賣的。這些生活紀實的作品都是她對自己生活的一種繪畫形式的日記,是她對家庭的愛,根本不會出售。
張謙點點頭表示瞭解,然後兩人談了其他幾幅畫的價格問題之後爽快地成交了。
為期一週的展覽很成功,期間不斷有和張謙類似的人來找安寧買畫,而且媒體報道上對這次畫展的評價也很高,安寧很高興,祝老爺子也很高興,祝家上下一派喜氣洋洋。
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祝顏抱著安寧說:
“畫畫是業餘的,生活才是正職。”
安寧知道祝顏這是在暗示安寧最近忽略他了,抬起頭親親他的喉結,乖巧得嗯了一聲。其實做什麼大畫家從來不是她的夢想。只不過慢慢走上了這條路,總要做出點成績看一看,至少證明她這一世不是僅僅圍著老公孩子打轉。有了這次畫展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以後畫畫只是在生活之餘的休閒。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好好和祝顏和安安相處,她都有些不適應。
祝顏低下頭親吻著安寧的唇,手上的動作也漸漸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