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體裡,我就咬死柳煙。”上一次和銀狼分開時,他的最後一句話……
龍帷明月光(二)
銀狼?那隻可恨的驕傲的痞子氣的銀狼?
它已經出現了!
怎麼辦?冷殘被派到護送柳煙出宮,該死的獨孤掠,說什麼派人保護她,真正需要他保護的時候,一個鬼影都不見。
綰鷗的盈袖被獨孤恆牽在手裡,蒼白而聖潔的手微微一轉,一道柔和中帶著不容抗拒的氣流宛如波動的流水一般向她席捲而來。
瞬間,她的巫術在他看似撩撥的指尖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不由自主的,她輕輕的飄到了他的身邊倒在了他的懷裡。“皇上,喜歡嗎?”
獨孤恆黑眸微垂,輕輕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水晶燈下琉璃醉。搖曳月下成雙對,明朝夢醒不見回。”
在雪地裡書寫文字比在少年宮裡臨摹字帖要好玩多了,綰鷗得意的抬起頭,滿意的看著雪地裡她新練的繁體字。
“搖曳月下成雙對,書法不錯,不過這詩平仄欠佳。”獨孤恆低頭笑道。
他低頭,她抬頭,紅潤的薄唇剛好擦過她的額角,輕輕的,淡淡的,涼涼的,像雪花拂過,又像細雨滋潤。
綰鷗彷彿置身在一個純淨的世界,四周飄著白雪,清涼的雪花和柔柔的細雨慢慢飄蕩在她的髮間,面頰,唇角。她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完全沉浸進去。
獨孤恆的唇離開了她。綰鷗張開眼,眼睛一刻不移地注視著他波光瀲灩的眼眸,她的眼睛專注而痴迷。
獨孤恆的唇角淡淡散開笑意,“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夜深了,綰鷗,你回去吧!”
“不,柳煙出宮了,綰鷗不要一個人住。”綰鷗愁眉苦臉的說。
“綰鷗……”獨孤恆欲言又止。
綰鷗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皇上,綰鷗是不是很軟弱?”
撫著三千青絲,獨孤恆輕輕的說道:“綰鷗怎麼會軟弱呢!綰鷗是朕見過最勇敢的女子。”
“皇上真好,您心胸廣大,有道明君,若綰鷗能有您十分之一就好了。”靠著獨孤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綰鷗覺得非常安心。
“你這丫頭……”獨孤恆失聲笑道,一低頭卻發現她已經閉著眼睛。“進屋去吧!”
“好!”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她被他抱著進了房間。
獨孤恆望著她沉睡的小臉,“綰鷗……綰鷗……不要睡了,朕命小毛子送你回去。”
“不……綰鷗哪兒也不去,偌大的庭院,空空蕩蕩的,沒有人陪我,也沒有人在乎我……所有的人都欺負我……他們全都欺負我……我要在皇上這兒,皇上這兒有靚湯喝……皇上這裡好溫暖……”綰鷗將頭埋在他的懷裡,這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讓她可以逃避所有的煩惱。
黑眸加深,獨孤恆深深地凝視著她,烏黑的秀髮遮住紅紅的臉頰,精緻而小巧的臉蛋,是晶瑩剔透的肌膚,挺翹的鼻帶著倔強和可愛,彎彎的唇角隱著一絲疲憊。
“可憐的孩子,睡吧!”他集中意念,將她催眠,然後抱著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熟睡。
一輪滿月,高懸於夜空。
夜色,像狼的眼睛,深邃而沉寂。
月光如水,盈照滿空,傾瀉在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上,映照出一個美麗的世界。
仙綺殿裡,龍帷之上。
一個女子仰面臥在柔軟微黃的大床。上,嫣紅的嘴唇微微啟開,曼妙的身姿美麗動人,流光溢彩盈滿整個房間。
夜晚可以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心情鬱猝的時候,它沉重如魔鬼的眼睛,引誘著人墮入迷途的深淵;心情飛揚的時候,它又如美妙的小夜曲,散發著浪漫迷離的音符。
夜風拂過窗外的樹木,銀狼發出了沉重的嘆息……
他靜靜的趴在她的身邊,嗅著她身上如蘭麂的幽香,月光透過窗稜灑在它的身上,雪白的毛髮散發出迷人的光輝。
“好癢……別弄了……小斑……”綰鷗在夢中,推開趴在她身上的寵物斑點狗,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裡,小斑總會在她下班了後跟她一起玩,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用有力的雙爪抱著她,而綰鷗也很縱容它,甚至有時候會被它跳上。床來呵癢。
“不要……小斑……”奇怪了,小斑怎麼會脫自己的衣服呢?而且還咬她……
飄逸的黑色長髮,隨意披散著,像瀑布一樣垂落到腰間,赤果的雙腳連同小腿都呈現出完美的曲線。
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