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軒淡淡笑道:“若是你們贏了,我就要守約不殺你們;若你們輸在我手上,也就證明你們不是我要找的剋星,我也不必再殺。看來這個賭局,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是死不了了。”
柏雍道:“話雖這樣說,但你若如此想,就不是天羅教主了!到底是賭不賭?賭不賭?”他連問兩聲,目中興奮之色漸濃。
正道的武林大會,本來要推選武林盟主,來對付天羅教,然而如今這武林盟主的候選人,卻多了天羅教主本人,這本身豈非就是很奇妙、很熱鬧的事?這樣的熱鬧柏雍又怎肯放過?
崇軒嘴角仰起一絲微笑,看著柏雍,他的笑容雖然悠閒,但卻彷彿包容了萬物:“天羅教所要對付的,本就是天下群雄。能夠一網打盡,不費兩次力氣,我又何樂不為?”
柏雍笑道:“所以決戰於洞庭波上,實在符合我們所有人的利益!”
崇軒慢慢伸出手掌,道:“賭了!”
“啪!”柏雍跟崇軒的手掌輕輕擊在一起。
“啪!”凌抱鶴微帶譏嘲的目光刺了過來,也是一隻手掌。
“啪!”郭敖散拓,但卻不在意任何威脅的一擊掌。
“啪!”沈清悒冷笑道:“難道只有你們男人才能爭奪武林盟主?我也要去!”
“啪!”遮羅耶那笑道:“武林盟主是別人要當的,可武林大會上,想必一定有天下第一高手吧?”
摘葉飛花 第六章 水道縈迴葦花長
夜色漸合,夕陽將火紅的光芒塗在青山綠水之上,於是山水也一起變成了夕陽的一部分。
當一個人太過輝煌的時候,別的人就不得不在這種光芒下改變自己的顏色,反之,就只能改變著去適應別人。所以,強大,是進化的唯一目的,自然是這樣,人類是這樣,武林也是這樣。也因此才有爭殺,有拼鬥,有多姿多彩的傳奇。
郭敖倚在船舷上,船隨舟進,流向洞庭湖。荊州距洞庭並不遠,但也不近,所以他們很早就動身了,只是沈清悒卻又一次莫名奇妙的不見了。然而時不我待,郭敖和柏雍只有先行前往武林大會,希望能在會場上見到這愛搗亂的小姑娘。
落霞返照,江面上金蛇騰輝、流光溢彩,郭敖注視夕陽,彷彿要看透這輝煌背後的敗滅。是的,再輝煌的晚照,也終究敵不過註定要來臨的夜色,現在如日中天的天羅教是否也這樣?
郭敖慢慢道:“原來製造兇案的,是天羅教。”
柏雍注視著森森的江波,搖頭道:“事情不能只看其表面的。”
郭敖道:“你是說兇手另有其人?但我們追蹤著摘葉飛花,卻的確看到凌抱鶴刺殺吳越王,崇軒殺武當清虛。而鐵萬常死的時候,崇軒的確在座。”
柏雍笑了:“那是因為你將凌抱鶴刺殺吳越王、崇軒毒殺清虛看作和錢盈舒、楊鋒、鐵萬常之死一脈相承的事件,但若改變一下角度,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他的目光悠遠起來:“錢盈舒是一個點,楊鋒是一個點,鐵萬常是一個點,吳越王、清虛也僅僅是一個點而已。這之間並沒有可靠的線索貫穿,也就是說,暗殺吳越王、清虛的,未必就是殺前面三人的,因為我們沒有證據。”
郭敖想了想,慢慢地點頭,道:“這麼說來,你懷疑有人躲藏在背後,操縱這一陰謀?”
柏雍的目光沉重起來:“你走之後,我以隱語詢問吳越王,竟然得知錢盈舒、楊鋒、鐵萬常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郭敖身子一震,道:“什麼身份?”
柏雍道:“錢盈舒、鐵萬常竟然分別是天羅教、曼荼羅教安插在他身邊的內奸,而表面上的天羅教堂主楊鋒,卻是他的人!那麼這摘葉飛花所殺的三個人,必定有極為隱秘的目的,也許,就是要斬斷某些人的左右手,削弱他們的力量!”
他接著道:“我一直覺得奇怪,每次青葉出現時,都是死人之後,為什麼吳越王沒死,但青葉卻出現了呢?難道……難道這片青葉,和前邊三片青葉並非出自一個人手中?後邊這片青葉的目的,並非殺人,而只是為了引我們到畫扇峰去?”
郭敖目光漸漸發亮,道:“你是說,前三片青葉和後兩片並非同一個主人?也並非天羅教所為?”
柏雍緩緩點頭,道:“我只是說,這也是一種可能。畢竟,錢盈舒是天羅教故意安插在吳越王身邊的,完全不必殺他。”
郭敖道:“那我們還不去找兇手,卻打這個賭,去什麼武林大會做什麼?”
柏雍笑了:“崇軒、凌抱鶴跟我們都到了武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