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掛在城門上的東陌的俘虜便衝了過去,正要揮刀斬下那些繩索,大刀一甩,‘呯……’的一聲,卻被一支利箭生生的阻偏了方向。
這支箭的力道遠遠超出了梁一刀的想象,竟震開了他的虎口,他手中的斧刀‘鏗’的一聲插入了地面。
城門開啟,沉悶的聲音中一道銀白的身影跨著高頭大馬衝了出來。
梁一刀怔了怔,待看清出來應戰的人是名身段清瘦、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俊美小公子,眼中的不屑一顧再也掩飾不住了,拾起地上的大刀,便狂笑了起來:“想不到南啟居然沒人了,居然派一名青頭小子來應戰,便看看大爺我如何將你剁成肉醬!”
他哪裡想得到,方才那一支箭,便是出自這名‘青頭小兒’的手。
手中的大刀呼嘯著便衝著南宮絕砍了過去,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出奪目的銀光,越加襯得她面目如畫,膚若凝脂。
眉眼間是數不盡的風情萬種。
只是,梁一刀卻生生的忽略了她眉間的陰戾和殘暴,那是一種足以震懾敵人的目光,滿身的嗜血氣息,將這火雲城的上方都纏上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鏗鏘……’斧刀與軟劍在空中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音,力道的衝擊和磨擦中閃出激烈的火花。
梁一刀吃了一驚,原先的鄙夷之心完全被這一刀的力度給收了回去,他瞪圓了雙目望著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少年,一種無法忽視的後怕讓他顫身打了個冷顫。
那種殘忍的驚世駭俗的美,從少年微勾的唇角慢慢的逸出,如同開在地獄中最耀眼的那朵彼岸花。
梁一刀打了個冷顫,手中的刀慢慢的屈向自己,猛的回神,嘴裡大喝一聲:“受死!”
狠狠的鑿向少年。
南宮絕勾唇,背手一擋,動作優雅卻緩慢,但梁一刀卻深深的感覺到了擋住他刀的力道深不可測,這人的內力絕不在他之下。
額間已經冒出了絲絲冷汗,東陌的戰鼓仍舊敲得‘咚咚’作響,士兵們必勝的眼神給梁一刀施下了深深的壓力。
他若是輸了,那是丟了東陌的人。
舉刀,再次往少年的頭頂砸下,用盡了全身的蠻力,這一刀下去,只怕少年那纖細的身段能一分為二了。
卻不想,南宮絕不急不緩的一側,靈動的躲過了這一擊。
至此為此,他還未曾正面出過招,但這攻一守中,梁一刀已經深知自己敗了。
戰鼓的聲音震天動地,她回過頭,衝東陌計程車兵抱以淺淺的微笑,驚世駭俗的絕美面容在陽光下散發出毀天滅地的美,一時之間,竟讓所有人閃了眼,大家都停止了呼叫,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狂傲的少年。
手中的金絲軟劍幻化出肉眼無法辨別的招式,像仙女散花般在梁一刀的身側環繞,她的面容從始至終都未有半絲的沉重,輕淡的就好似賞花迎月般愜意。
梁一刀愣愣的任她在自己的身側飛武,不明所以的被劍光晃得閃了眼。
片刻之後,南宮絕劍氣回鞘,跨下的坐騎趾高氣昂的嘶叫了一聲,揚著那掃把似的馬尾,亦像它的主人一般,看著梁一刀。
這一刻……
為這個東陌的大將寫下了歷史上最恥辱的一幕,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在南宮絕劍身全沒之際,他身上的衣袍一點一點的撕裂,發出細微的布料磨擦的聲音,上身一路裂到腳底。
梁一刀遲疑的反應過來方才南宮絕做了什麼,怒氣衝衝的瞪圓了雙目,腮下濃密的鬍子被吹起來,又落下去。
握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還是不甘的策馬往回奔,便在他身體扭動之際,馬兒疾飛中,漫天的布料飛遍了整個火雲城外,好似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布料雪。
均勻的飛散起來,被風一刮隨意翻飛……
梁一刀滿臉通紅,慌亂的丟下大刀,用手捂住重要的位置,倉狂的逃回軍營。
卻引來南啟士兵一陣響徹天際的爆笑,這對於一個威武的將軍來說,將會是一生的恥辱,南宮絕為他劃下了人生最恥辱的一筆。
回到自己的陣營,梁一刀便抽出一名小兵的配劍,準備抹脖子,劍一舉起,卻被一粒細小的石子打落,抬頭一看,南宮絕正充滿鄙夷的望著他。
“大丈夫生的光榮,死的偉大,自殺是懦夫所為,本宮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斧頭將軍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南宮絕的聲音洪亮,很快便傳到了東陌的陣營中,幾名衝動的將士氣得咬牙切齒,揚劍便衝了出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