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卻被告之南宮絕遠赴鳳國未歸。
喬子隱留了他在府上等,卻也不是喬子隱為人大度,而是……南宮絕將京都的一切事物交給他,便代表了對他足夠的信任,他十分享受這種特殊的待遇,因此,他說服自己不能與其餘的男侍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感情這種事,總是兩情相悅。
若是南宮絕真對千漓歌有情,即使他在天涯海角,南宮絕也有辦法找到他;若是無情,即使在面前,她也不一定能被他蠱惑住。
如此一想,便覺得海闊天空,心裡舒暢。
“爺若再不回來,我都要被這個傢伙折騰死了!”夜景玄向來不是個耐心的主,從北疆回來,呆的時日並不長,眼下北疆太平,軍中有一些良將在看著,他也放心一些,藉著束職的藉口,便在此等待南宮絕了。
從鳳國回朝,頂多半個月的時間,可她卻整整一個月,未有半絲音訊。
這讓男人們,心裡也是惶惶不安的。
“不行,我們得去找爺,萬一……”千漓歌的眉心擰得更緊了,這幾日,內心總是惶恐不安,使得原本就沒有胃口的他,更加的煩躁了。
一改那沉穩的性子,竟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漓歌,你稍安勿躁,爺做事向來謹慎,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這兩日便歸來了!”喬子隱又何償不擔憂,只不過,諾大的太子府,既然交給了他打理,他便不能讓府裡起亂子,做好當家主母的帶頭作用。
這樣一說,幾個男人又沉默了下來,心裡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依南宮絕的性子,絕不是貪玩魯莽之倍,定是中途有要事給擔擱了。
“好吃,好吃,我要吃魚,哥哥,我要吃魚……”鳳傲天將整個碗都戴到了頭上,滿頭滿臉的飯粒,模樣好不滑稽,拍著手便要去拽喬子隱的袖口。
喬子隱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隨侍在一旁的婢女重新蒸條魚上來。
“子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你做主,讓萬無雙先給他診治診治,說不定他的病會有好轉!”千漓歌抿了抿唇,感覺這些日子喬子隱也真的是累壞了。
白天要處理朝堂上的事,到了晚上,還要照看這個傻子,就算是個鐵人,也該吃不消了。
夜景玄也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如今,他們都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是說之前還曾為了爺,而吃對方的醋,或是看對方不順眼,那麼……如今,他們心中的芥蒂是幾乎都放下了。
感情的東西,並不是想左右便能左右的。
爺要喜歡誰,在她的心裡自然有分數,誰也勉強不了。
“不成,萬一他治好了,離開了太子府,我要如何向爺交待?”喬子隱卻想到了另一層,是的,人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和清醒的時候想法自然不同,他很難將一個清醒的大活人強行留下。
也只能苦了自己這幾日了。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了眾人的耳中:“說的好,子隱深知爺的心!”
眾人望去,只見風塵僕僕的南宮絕,正面色和悅的負手而來。
“爺……”眾人大驚大喜,紛紛從坐位上站了起來,爭相往南宮絕的方向簇迎了上去,頗有幾分盼得夫君歸的味道。
“辛苦你們了!”南宮絕微笑點頭,一點握過眾人的手,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千漓歌的身上。
見到他,她確實有些吃驚,原本以為離開了太子府,千漓歌該不會再回來了。
他早做了離開的決定,不是麼?
千漓歌面上一窘,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語氣輕緩:“漓歌的出現讓爺不悅了!”是的,那看他的眼神中,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痴戀,淡淡的驚訝,與生疏的點頭之交,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好遠。
這一刻,千漓歌的心裡有些酸楚。
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眼下又怪得了誰呢?
當日,南宮絕給了他選擇的機會,他卻……
“沒有不悅,回來得好,爺正需要你助爺一臂之力!”如今,朝堂上能用的人太少,除卻喬子隱、劉淺、顧大人、張德幾人,其餘人都是牆頭草,重用不得。
千漓歌若是能為她所用,她還是滿心歡喜的。
只是,身邊的位置,在他再三拒絕之後,南宮絕已經不再對他有任何想法了。
聽了這話,千漓歌的臉上閃過一絲夾雜著苦澀的喜悅,如此聰明的他,一眼便洞穿了南宮絕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