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佳卻似已垮了,她好像已連站都站不住,已開始啜泣。
孟嘗公子憐惜地道:“小佳,這些日子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來對付,我會盡快查清野王旗現在的主人是誰,然後決定該如何行動。”
馬小佳點點頭,離開他懷抱,低聲道:“要是……要是有用得著我的時候,你要告訴我,好歹我手下還有數千兄弟。”
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裡像是個有“數幹兄弟”的大響馬呢?
看著馬小佳消失在花樹後面,孟嘗公子眼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妒嫉和憤怒。
他知道,馬小佳顯得如此不堪一擊的原因,不僅在於野王旗的突然“君臨”,而且和怪鳥交代的任務有莫大的關係。
鄭願,又是鄭願!
孟嘗公子在心裡咒罵著那個該死的鄭願。但罵了沒一會兒,他的思緒就轉到其它事情上去了。
鄭願雖然是個令他頭疼的問題,但當務之急卻是如何應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野王旗。
濟南孟府和山東響馬,以前都是野王旗的部屬,野王旗銷聲匿跡時,孟府和山東響馬才得到了發展壯大的機會,自己當家作主。
現在“主人”突然又回來了,而且要重招這些已當慣了主人的人回去再當“僕人”,孟臨軒當然不願意,馬小佳當然不甘心。
孟嘗公子索性在一塊太湖石上坐了下來。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郭風箏仍然在英雄居樓上喝酒。
當他看見一隻怪鳥飛過窗前時,手中的一杯酒差點潑了出來,臉也一下扭曲了。
霸三街忙道:“老大,老大,出什麼事了?”
其他幾個青皮也都湊了過來。
郭風箏驚醒似的“啊”了一聲,忙道;“沒事沒事,你們喝你們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回家一下。”
他的家其實就在街對面。
風箏鋪子裡,郭寶生正在招待幾個領著孩子買風箏的顧客,看見 郭風箏滿臉怔忡地從對面英雄居里出來,不由怔了一下,喊道:“老二,怎麼了?”
郭風箏走進門,苦笑道:“你先忙生意,我進去告訴她們,忙完了你也進來。”
郭風箏拐進裡屋,正在糊風箏的兩個女人都抬頭看著他笑:“這時候回來幹什麼?”
郭風箏嘆道:“我剛才看見了一隻身。”
寶生媳婦和風箏媳婦都好笑,風箏媳婦啐道:“什麼鳥把你嚇成這樣?”
郭風箏道:“一隻異種八哥,會說人話。”
風箏媳婦還在笑,但笑得已很勉強,她已看出,自己的丈夫的確是有心事,而且是憂心忡忡。
郭定生已掀簾進來,沉聲道:“怎麼回事?”
郭風箏掃了他們一眼,輕輕說了一句話:
“野王旗已正式復出。”
郭寶生張大了口,寶生媳婦顧不得被竹片劃破的手指,趕著過去給風箏媳婦捶背。
風箏媳婦怔怔地瞪著郭風箏,半晌才順過一口氣來,冷冷道:“真的?”
郭風箏苦笑道:‘真的,我知道那種異種八哥象徵著什麼。”
郭寶生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喃喃道:“你說那隻八哥出現即是野王旗的復出?”
郭風箏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隻八哥是從孟臨軒那裡出來的。”
郭寶生道:“它當然不是孟臨軒 放出來的。”
郭風箏道:“當然不是,它是去通知孟臨軒的,孟臨軒原本就是野王旗舊部之後。”
風箏媳婦冷笑道:“馬小佳好像也是。”
郭風箏嘆道:“的確是。”
風箏媳婦忽然跳起身,大聲道:“這種日子我過夠了.我一天都不想再過下去了!我要出去,我不……”
聽她那神情口氣,就好像她不是這家的人,而是個被囚禁了許多日子的囚犯。
寶生媳婦拉住她,陪笑道:“這日子誰願意再過下去?
但大聲嚷嚷也沒什麼用,是不是?”
好像這家裡的女人都想造反了。
郭寶生看著郭風箏, 郭風箏也在看他,兩人的神情都很沉重。
郭寶生道:“怎麼辦?”
郭風箏道:“不知道。”
郭寶生道:“要不要先進一避?”
郭風箏道:“也許用不著,那口氣還沒出,那件事也沒查清楚,不能半途而廢。”
郭寶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