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他,忽壓低聲音吼道:“是因為女入?”
鄭願的瞼刷地一下紅了:“是。”
朱爭嘿嘿笑道:“有出息!你真是我的好徒弟,真給我露臉!”
鄭願紅著瞼道:“我問心無愧!”
南小仙不失時機地盈盈跪倒,娓娓動聽地將紅石榴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的都是真話,奇Qīsūu。сom書連青州客棧中發生的根秘密的事情也沒有遺漏。
花深深氣得臉兒慘白,發現鄭願這小子沒說真話,時時在哄她騙她。
她一定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和他算這筆賬。
南小仙那種嬌羞的神態,鄭願面上的尷尬,都令花深深憤怒,她饒不了他。
然而,南小仙並沒有把紅石榴現在情形說出來。
因為她還是想“欣賞”一下鄭願和秦中來的決鬥。自己安排好的棋子不走,豈非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朱爭聽完了,愣了半響,丟了句“不許傷著人家”,扭頭走了
像這種為女人打架的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蘆中人雖然並不富裕,但待客卻很慷慨,他居然叫小二又上了八個菜,四角酒,“孝敬”那個說話嗆人的老婆婆。
老婆婆金刀大馬地坐著,好像蘆中人天生就該請她喝酒似的,當仁不讓,來者不拒。
蘆中人看看自己不多的“錢”流水似地跑進她嘴裡,心裡很詫異,當老婆婆吃完八個菜,又抱起一角酒開始痛飲時,蘆中人忍不住問道;
“夠不夠?”
老婆婆嚥下一大口酒,笑道:‘’勉勉強強。”
蘆中人道:“你真能吃。”
他並沒有要諷刺她的意思。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像她那個年紀還這麼能吃的人,實在沒幾個。
老婆婆用很低很低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一個人吃飽了,喝足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矇頭睡上一覺,也就想不起來去算計別人了。我說的話你懂不懂?”
蘆中人忍不住輕輕哆嗦了一下,眼中冷光一閃而過。
她是誰?
她怎麼知道他要算計別人?
她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從這老婆婆一上樓,蘆中人就明白她不是普通的老婆婆,若非有強鍵的身體,她不可能穿過小二們的防線,從門口跑到樓上來。
蘆中人請她喝酒,並沒有什麼深意。蘆中人在街上。
路邊看到年老的婦人時,一向心懷憐憫。
這個老婆婆究竟想幹什麼呢?
蘆中人的右手慢慢地、不被人察覺地從桌上收回腰間,他渾身每一塊肌肉都漲滿了勃勃的活力。
殺機已生。
如果這個老婆婆是“鄭願那邊的人”,他將不惜出手一劍。
老婆婆輕輕嘆道;“你在哪一家掛牌?”
旁人聽見這句話,一定會一頭露水。只有名優紅妓才有“掛牌”一說。她這麼問蘆中人,好像很有點汙辱他的意思。
如果老婆婆說任何其它一句話,蘆中人都不會吃驚,若是“好話”,他大可一笑而去,竟是惡意,他一定拔劍相向。
他萬萬沒料到,她說的竟然是一句“行話”。
不是這一行當中的人,絕對聽不懂的行話。
蘆中人儘量不讓自己顯出吃驚的表情,淡淡地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是同行,她就不可能來壞他的事,這是規矩,是這個行當里人人都知道的,而且,她若想壞他的事,大可不必明說出來。
再說了,除非鄭願那邊的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請這老婆婆來的,否則地沒理由於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說“不懂”她的話,是在告誡她不要胡來。
但他仍有點奇怪、他從未聽說過本行當中有這樣一位老婦人,難道她是某個人易了容。
如果是,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老婆婆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呼叨起來:“唉,我可真是老糊塗了,這裡是金陵,你當然是揚州那一家的,而且絕對是前三號的牌子。我早該想起來才是,真是的,真是的......”
蘆中人心在往下沉。
她知道得真不少。她每一句都說對了。他的確從揚州來,也的確是“那一家”前三號的“牌子”。
蘆中人用陰冷的聲音緩緩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聽不懂你的話。我不想再多聽一個字,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多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