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
宋捉鬼伸手緩緩撥出了他的桃木劍。
一劍在手,嶽峙淵停,宋捉鬼的全身,頓時有了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氣。
“請!”
荊劫後輕輕嘆了口氣,一伸手,從身旁花叢中拆下了一朵牡丹。
黑色的牡丹。
荊劫後憐惜地道:“這種牡丹名曰‘李逵’,一株價值萬金,希望你出劍時小心一點,莫碰壞了它。”
宋捉鬼不說話。
他知道荊劫後是在激他發怒,他絕對不能上當。而且,他也知道,憑荊劫後的身手,飛花摘葉均是殺人利器,荊劫後的牡丹花,未必比他的桃劍差。
相交多年,他一直不知道荊劫後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一個人若能身兼血鴛鴦令和離魂門兩派龍頭之位,其武功之高,自是“可想而知”。
宋捉鬼踏上一步。
桃木劍斜斜削落,落向荊劫後手中的牡丹花。
荊劫後沒有動,他甚至連眼睛也沒抬起來,依然在賞玩他手中的“李逵”。
劍峰剛觸著花瓣,剎那間如蛇一般扭動過來,幻成一條條蛇影,“咬”向荊劫後胸腹間十幾處穴位。
荊劫後“咦”了一聲,好像很吃驚。
但他還是沒有後退。
他手中的黑牡丹卻片片粉碎,每一片都恰恰擋住了一條蛇影。
宋捉鬼向後退了一大步,接著又是一大步,連著退了七步,才站穩了身子。
他的眼中,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他的額上,已沁出了汗珠。
一招判勝負!
他在荊劫後手下,居然走不出一招,就落敗了。
這件事傳到江湖上去,有誰會相信?
荊劫後灑脫地拍拍衣裳,將花瓣拂落,微笑道:“你的劍法很奇特,以一柄木劍,竟能在一擊之間,幻出數條蛇影,條條姿態不同,這的確值得驕傲。”
宋捉鬼嘶啞著嗓子,嘆道:“太清絕學,果然不同凡響。”
荊劫後道:“你一眼能認出這是太清秘笈上的武學,實在令我吃驚。”
宋捉鬼道:“我不是認出來的,我是猜出來的。”
“哦?”
“太清秘笈本就是血鴛鴦令的鎮門之寶。我怎麼會猜不到?……而且,能如此松輕剋制我捉鬼劍法的,也只有太清絕學。”
荊劫後負手踱了幾步,站住,笑道:“你還想捉我?”
宋捉鬼道:“一點不錯!”
荊劫後道:“你憑什麼捉我?憑你那套半吊子的捉鬼劍法嗎?”
宋捉鬼暴喝道:“還憑我的捉鬼雄心!”
暴喝聲中,宋捉鬼連人帶劍,直衝了過來。
荊劫後本來一直顯得很優雅,一直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宋捉鬼的這種拚命的打法,並不能使他心驚。
他的臉色卻偏偏變了。
因為在宋捉鬼暴喝聲響起的同時,他聽到了六種聲音。
這六種聲音就在他的夭香園中響起,這六種聲音都不是什麼特別好聽的聲音。
第一種聲音是怒吼。
他聽出那是六個花匠發出的吼聲,這吼聲使他不能不驚心。
這六個老花匠修理人的本領,絕對比修理花卉高明,他們都是積年的老江湖,對所有陰謀詭計都已爛熟於心,他們的武功,也都絕對是上上之選。
一般的敵人,一般的暗算偷襲,絕對不可能使他們發出這樣的怒吼。
誰在偷襲?
第二種聲音是拳頭著肉聲。
第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