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奇本能地回頭去看,白澤芝也跟著回頭去看,只見後面有個歪歪斜斜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朝他們歪過來,還用奇怪的音調唱著奇怪的歌。
唐俊奇說:“是個醉鬼。”
他正要伸手保護般地去摟白澤芝的肩膀,那醉鬼竟然一個趔趄,東倒西歪地朝他們撞過來,兩人本能的各自往兩邊一閃,醉鬼就倒在了他們兩人中間的地上。
兩人被掃了興致,白澤芝心裡發慌,對唐俊奇說了一句“我們回去吧!”就急急地往回走,唐俊奇也只好跟著她往回走。
那個醉鬼竟然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繼續唱著歌,傻笑地跟上他們。白澤芝加快了腳步,邊回頭看邊說:“怎麼回事?他怎麼老跟著我們啊?我要趕快回家去了!”
唐俊奇很想展現一下保護者的風采,然而白澤芝走得挺快,讓他沒法攬住她一起走,於是只能快步跟在後面,心裡頗為悵然。
兩人急匆匆地走回樓下,唐俊奇目送白澤芝上了樓,再回頭看醉鬼,已經不見了。他搖搖頭,開啟車門,上了自己的車。
第二天,趁著中午時間,白澤芝出來跟辛巴一起吃飯。辛巴這次正好是順路,因為出來辦事的地方離白澤芝的公司不遠,兩人藉機見個面。
新開的煲仔飯店一切都是新的,椅子上的塑膠包裝紙,有的都沒有完全撕乾淨,殘留著一個小條。眼見辛巴就要撲過去撕那一條塑膠包裝,白澤芝一把拽住她說,“你跟我過來買飯!”
白澤芝抓著辛巴去點餐,以分散她的注意力,生怕她完美主義的強迫症又要當場發作,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幹撕塑膠紙的行當。
排隊的時候,前面一個女孩穿的連衣裙,拉鍊是開在後背的,偏偏沒有完全拉到頭,還差了那麼一公分多點的樣子。身邊的辛巴又忍無可忍了,伸手就要去幫人家拉拉鍊。
白澤芝一把抓住辛巴的手,小聲說:“你幹嘛?”
辛巴說:“我就是想幫她拉一下,看著難受死了!”
“人家還以為你幹什麼呢?”
“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男的。”辛巴理由充足地說。
“那你可以告訴她,不要自己動手。”白澤芝小聲說。
辛巴的手被白澤芝抓著,人卻不肯服帖,她探頭去叫前面的女孩:“嗨!你後背的拉鍊沒拉到頭!”
那女孩“啊”了一下,趕緊向後伸手去摸拉鍊,臉紅撲撲的有些難為情的樣子。辛巴看人家終於拉好了拉鍊,這才滿意了。
買好飯,白澤芝挑了一個好座位,離那個塑膠紙沒撕乾淨的椅子遠遠的。辛巴遠遠的,不無遺憾地看了那把椅子一眼,說:“唉,人生真是充滿了遺憾!”
白澤芝淡淡地說:“你這是毛病。你那麼在意幹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關緊要的事,就不要那麼較真了。”
“好吧,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就是心裡過不去,看見了就非要……”
“最近工作開心嗎?還站在視窗等超人嗎?”白澤芝一本正經地問。
辛巴被她問樂了,笑說:“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呢?今天早上剛在視窗等過超人,感覺自己好像神經病。”
白澤芝也噗嗤樂了。
“工作吧,還好。就是出差挺多,有點累。不過也很好玩,可以去很多地方。”
“那不正好?你最喜歡旅行了,這是工作旅行兩不誤。”白澤芝說。
“一直想去一個地方,想去西藏,想在那邊住一段時間。我想去那邊支教,要不要結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