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寶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有一天,顧又禮陪著白澤芝坐在窗邊曬太陽。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映在白澤芝的臉上,也映在顧又禮的臉上,一個美麗,一個英俊,彷彿是一幅金色的油畫,柔和、靜謐而美好。
顧又禮說:“我希望是個兒子!”
白澤芝輕蹙眉頭說:“重男輕女。”
顧又禮笑嘻嘻說:“如果是個兒子,說出去多有面子!女兒,就弱了。而且,是兒子的話,還可以揍他!”
“什麼?”白澤芝瞪他。
“我小時候,我爸就老是揍我,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等將來我有了兒子,也揍他,把小時候挨的揍全都揍回來!”顧又禮摩拳擦掌地說。
“不許揍我的兒子!”白澤芝怒目相向。
顧又禮趕緊給白澤芝一個大笑臉,問:“那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
白澤芝臉上帶著微笑,說:“我也希望是個兒子。”
“為什麼?你剛才還說我重男輕女。”顧又禮問。
白澤芝慢悠悠地答:“如果是女兒的話,她不漂亮的話我要煩惱;她太漂亮的話,等她長大了,我又會嫉妒的。所以,還是兒子比較好。”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道顧小寶的外公外婆已經進來一會兒了,並且在門口悄悄聽了一會兒他們的談話。
林女士對白爸爸說:“你聽聽,你聽聽,這兩個孩子,說的都是什麼話!這像話嗎?像要當爹媽的樣子嗎?”
白爸爸點頭說:“太不像話了!”
顧小寶要出生了,卻是難產,醫生說要動手術。顧又禮拿著要簽字的報告,手抖了又抖,連帶著腿也在抖。
醫生看著他那個樣子,頗為同情地說:“你不要抖啊。”
顧又禮怒道:“是我老婆啊,我能不抖嗎?這都是什麼啊?什麼後果自負,什麼不是醫院責任之類的話,這都是什麼啊?叫我怎麼籤啊?”
醫生耐著性子解釋:“條款是必須這樣寫的,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問題的。”
“什麼叫一般情況啊?萬一呢?你們醫院這不是推卸責任嗎?”
“這位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跟你計較。你還要我怎麼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對你說,這只是一個常見的手術,但是我不能給你百分之一百的保證,慣例就是這樣,你理解了嗎?還要我怎麼說呢?你不要抖啊,這個,我希望你儘快做決定,不要耽誤手術。”
最後,顧又禮到底是抖著手簽了字。
顧小寶降生了,母子平安。被推回病房的時候,顧又禮端詳著自己的兒子,皺著眉說:“皺巴巴的,不好看。”
護士說:“你這個新爸爸真是不懂,你們這個兒子眉清目秀的,很端正,將來一定很漂亮。而且眼線這麼長,睜開眼睛的話,一定是大眼睛。你們看看嬰兒都差不多,我們看的多了,就能看得出,這是個漂亮孩子。”
等護士走了,顧又禮又問白澤芝:“是我們的兒子吧?不會抱錯吧?”
白澤芝小聲說:“我也怕弄錯呢,所以護士當時抱給我看的時候,我仔仔細細地認了他的樣子,都印在我的心裡了,絕對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