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意義啊?你這人就是,心裡一不痛快就要跑路。要是我,就找過去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當面問問他啊!死也死個明白,萬一是個誤會呢?”
“誤會?怎麼可能。”白澤芝完全不信。
“怎麼不可能啊?就算是眼睛看到的,都可能不是真的,更何況你都沒看到!沒看到你就想逃跑!”
白澤芝沒有說話。丁薔薇又說:“你其實也不死心吧?不然怎麼沒馬上回來,還待在那邊?”
“我明天就回了,機票已經定好了。”白澤芝立刻說。
“別呀,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丁薔薇急道,“你別傻,快找過去看看,怎麼也要親眼證實!平時你道理那麼多,輪到自己了,就全都不算數了。你平時遇到事那股子勇敢的勁兒呢?”
“那不一樣。沒意思的,我累了。”白澤芝不為所動,心灰意冷地說。
“你這人,真急死人了,真固執!早知道我昨天就飛過來。”
“好啦,我累了!”
白澤芝掛了電話,結束通話了丁薔薇嘰嘰喳喳的聲音。她的確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也是個好天氣,她退了房,坐上賓館前臺幫她叫的計程車,出發去機場。
從車窗向外看,熱帶的樹木植物,古老的建築,還有淡淡的海風的氣味,透過車窗的縫溜進車內。
她想起小時候,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他們家在臨近的縣城居住過。顧伯伯帶著兩個兒子來他們家做客,斯文的顧又仁,還有跑來跑去停不下來的顧又禮。
後來她仔細地回憶過,那個時候,胖嘟嘟的、五歲的顧又禮的確是說過長大了要跟她結婚的話,只是她根本不在意罷了。這樣一個頑皮不懂事的弟弟,她根本不在意,所以也就不記得了吧。
離機場越近,她越煩躁,心裡惶惶不安,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麼。當計程車終於停在機場,司機笑呵呵地回頭對她說“小姐,到了。”的時候,她卻突然對司機說:“抱歉,幫我再開回去。”
“什麼?”司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吧,小姐!”
“我,我忘記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你幫我再開回去,開回賓館,車費我會加倍付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司機咧嘴笑了:“好咧!”
回程的路上,司機不時從後視鏡裡看白澤芝,嘴裡一直好心地叨叨:“你們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就是迷糊,忘這忘那,丟三落四的。上次我也送過一個姑娘,半路的時候說是機票沒拿,又回去拿……你更厲害了,這都到了機場了……”
白澤芝沒心思聽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焦灼地說:趕快,趕快,我要回去看看,悄悄看一看就好,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她回到賓館寄存了行李,又出發去找卡片上的地址。司機大哥好人做到底,一直把她送到目的地。
白澤芝下了計程車,心情忐忑地尋找著門牌。這一帶都是老房子,不同於別墅區,是普通的平房。白澤芝越走越疑惑,不明白顧又禮為什麼要住到這裡來,有那麼好的房子不住,要住到這裡來。
房子排列不規則,門牌也比較亂,白澤芝找了很久,終於,來到了一座毫不起眼的房子面前。門牌號碼正是卡片上寫的,木頭門上,貼著大大的喜字,刺痛了白澤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