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末尾,聖誕節又到了。看著公司門口擺放的裝飾得五顏六色的聖誕樹,還有窗戶上噴的白色的雪花以及花體的MerryChristmas,白澤芝想起以前的聖誕節。原來有一個人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邊,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太注意。
點開郵箱,是一堆的郵件賀卡,還有廣告。她下意識地點刪除,一路點得很順手,以至於差一點刪掉了夾雜在中間的一封陌生的,卻又足以讓她注目的郵件,一封來自景麗的郵件。
“白小姐:我以為愛就是緊緊握在自己的手裡,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也想優雅、從容地愛一場,可是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等不及那麼久。這幾個月,我也很痛苦,看著他不快樂,我也不那麼快樂。一塊巧克力,緊緊捏在手裡,卻化了,不再是原來的樣子。所以,我把他還給你。”
“對你,我沒什麼可以掩飾的,我沒有那麼大度。在這裡,我遇見了一位醫生,他對我很好,他給我溫暖和安全的感覺,讓我對死亡不再那麼恐懼,這和愛無關。我想,有他的陪伴,我有勇氣面對明天,也有勇氣放手。所以,我把他還給你了,完完整整地還給你。不用感謝我。再見!——景麗。”
白澤芝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立刻給顧又禮打電話,但是想到波士頓現在正在沉睡之中,於是她改變主意。她開始寫郵件,然而郵件改了又改,最後又被她全部刪除。最後,她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什麼也沒做。
她從來都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等待更符合她的習慣。不論多麼喜歡,多麼在意,她都可以站在原地等待,而不是走上前去擁抱。
收到景麗郵件後過去整整一個禮拜,顧又禮卻一直都沒有來跟白澤芝聯絡,沒有電話,沒有簡訊,沒有郵件。這讓她十分疑惑,為什麼?
她有事沒事地打個電話給丁曙光,想側面地打聽一下。然而丁曙光大談他和王紹輝的合作計劃,還要她給建議,就是不提顧又禮。最後一次,她終於忍不住了,問:“最近有顧又禮的郵件嗎?”
“噢?沒有啊。最近沒有郵件。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倒是沒注意,對啊,已經有段時間沒收到他的郵件了。”丁曙光什麼也不知道。
白澤芝失望地掛了電話,心裡迷惑不解,為什麼?怎麼了?景麗都已經放手了,退出了,照理說,顧又禮不是應該高興得快要蹦到天上去,迫不及待地給她來電話嗎?“難道他在生我的氣?”她輕聲對自己說。
對了,難道他以為我變心了,真的在和唐俊奇或者威利談戀愛了?白澤芝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真糟糕。可是,不應該啊?他一向都是……
兩個人的關係,白澤芝一直都是那個被追的人,顧又禮一直都是那個勇往直前的人。她不知不覺習慣了這種模式,不能相信顧又禮也會有不向前走的那一天。她想都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