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薔薇臉紅紅的,必定是已經喝了不少。她此時忙出來說:“白經理不會喝酒的……”
那個男人打斷她說:“不喝可不行,看不起我們啊?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以後還要經常碰面的,這樣可不行啊!”說著已經倒好了三杯白酒,放在白澤芝面前。
白澤芝心說,我還真就看不起你。然而她不能這麼說。
主位那個女人似乎要叫住這個起事的男人,不過白澤芝動作更快。她出人意料的爽快利落,端起酒杯就喝,連飲三杯,杯杯喝乾。一幫人都怔怔的看著她,有些不可置信,連丁薔薇都傻住了。
“丁薔薇,過來跟我走了!”白澤芝衝丁薔薇說。
丁薔薇怔愣愣的走出來,白澤芝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一言不發。
包廂門在身後關上,那男人說:“就這麼讓她們走了?”說著回頭看看那女人。
女人說話了:“你剛才不該灌她酒,我可不想得罪她。”
“怎麼?為什麼?她是誰?”男人驚訝了。
一幫人都看向那女人,那女人說:“我也是才認出來,本來要攔住你的,不想你動作快,她動作更快,就這麼幹了!呵,還好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
“怎麼?她什麼來頭?”男人驚疑地追問。
女人笑而不語,招呼大家吃菜。等大家又開始談笑吃菜了,她才叫男人附耳上去,輕聲在他耳邊說:“是胡秘書上頭那位的千金。”
白澤芝帶著丁薔薇走出花園飯店,一路上數落她:“堂堂一個部門經理,出門應酬都不帶人的嗎?你部門裡的小夥子,都是養在家裡不能出門的嗎?你厲害了啊,這是單刀赴會啊?”
“唉,那不是一言難盡麼!”丁薔薇低著頭說。
“你怎麼來的?”
“司機送我來的。”
“司機呢?”
“送我到這之後,就去機場接董總了。”
白澤芝半晌不說話,丁薔薇抬頭看她,嚇了一跳。只見白澤芝面頰緋紅,雙眸微閉,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丁薔薇趕緊扶住她,慌張的問:“怎麼了,怎麼了?我說你不能喝酒吧,你怎麼就三杯連灌下去啊?這下好了,慘了,慘了。”
白澤芝似笑非笑地說:“到底是好了,還是慘了?”
“你不要嚇我啊!你這是醉了吧?”丁薔薇從沒看到過白澤芝這個樣子。
“我怎麼會醉?我很能喝的,只是不喝而已,這麼三小杯,根本不夠我看的。”白澤芝傲氣地說。
“是啊是啊,是不夠你看的,所以都被你給喝了。”丁薔薇看著這位疑似醉酒的人,只有順著她說話。
丁薔薇一邊扶住白澤芝,一邊拿出自己的帽子給她戴上。白澤芝很不滿意的搖晃著腦袋,不讓她戴,嘴裡說:“難看死了!我穿的是大衣,你給我戴一頂絨線帽,都不配的!”
“都這時候了,你還什麼配不配的!你現在不能吹風,帽子要戴的,不然你有個什麼事,我要被你爸爸媽媽恨死了。乖,趕緊戴好!”
丁薔薇連哄帶騙的給白澤芝戴好帽子,然後摟住她的肩,扶著她朝街角的咖啡館走。白澤芝靠著她,還覺不滿意,噘了噘嘴巴說:“你怎麼這麼矮,靠著真不舒服,上面一截都是空的!”
“喂,我哪裡矮了,我跟你一樣高的好伐?還嫌上面一截是空的?下次等你找個高大的老公靠,上面就不空了!”
丁薔薇把白澤芝帶到咖啡館休息,問老闆要了蜂蜜水,給白澤芝解酒。她蹲在白澤芝的面前,仰著臉看她。白澤芝閉著眼睛,濃密纖長的眼睫毛垂下來,臉紅撲撲的,顯得格外的脆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丁薔薇咬咬嘴唇,輕聲說:“你怎麼能這麼美呢?幸好是你,如果是別人,我一定妒忌死了,絕不讓她好過!”
白澤芝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丁薔薇說:“壞丫頭,你把我害死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丁薔薇被她嚇了一跳,再觀察白澤芝,見她又一動不動,毫無反應了。丁薔薇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白澤芝此時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座上,她感覺自己是沉浸在夢裡,她的手好像被另一隻手握著,那隻手軟軟的,是個女人的手,一個很遙遠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澤芝,澤芝,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