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芝和顧又禮聽了他們的話,都很莫名其妙。
“走,去看看!”顧又禮說。
大魏帶路,四個人一起去找丁曙光。果然,他們到的時候,丁曙光還在老地方,正託著下巴,面對著一幅畫,一動不動的站著。這是一幅西洋油畫,畫裡是一位面容沉靜的女士。
顧又禮一拍他的肩膀,說:“看呆啦!”
丁曙光終於動了一下,幽幽地說:“不要打擾我們獨處的時間。”
“什麼?”幾個人統一的感覺自己沒聽清。
大魏說:“不會吧!哥們!”
白澤芝和丁薔薇面面相覷。
大家都以為丁曙光在開玩笑,不料他卻一臉的嚴肅,飽含深情地說:“今天,我和我的愛人,終於見面了,並且一見傾心,彼此傾慕。我們的心意相通,靈魂彼此交融。我們一起走過夏朵爾小鎮的街道,我們看花朵,我們看夕陽,讓風吹過我們的面頰,當夜幕降臨,我們就看星星。我們也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彼此,我們甚至不用交談,因為我們的心意彼此相通。”
膀大腰圓的藝術家大魏,被他說得發了慌:“你,你,你不會是,身上有什麼不好了吧?”
顧又禮倒是不以為怪,一派從容,“大驚小怪,你那些同學裡,不多的是這樣的,怎麼還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
“這個級別的,還真沒有。”大魏心有慼慼地說。
丁曙光嫌他們吵,做了個“噓”的動作。
“走了!”顧又禮不跟他廢話,一把拽了他就走。
丁曙光瀟灑而憂鬱的身姿被打破了平衡,他一邊掙扎一邊說:“世俗的力量是不能阻擋我們的!”
“你是瘋了嘛!”顧又禮說。
大魏也上來幫忙,一左一右地架著丁曙光就往外走。他一邊反抗一邊回頭,對著那畫中的女士大聲疾呼:“親愛的,我一定會來帶走你的!”
遠近那些看畫的人,都齊刷刷地扭頭看他們這一夥人。白澤芝感覺很丟臉,有意放慢腳步,跟前面那三個保持距離。
丁薔薇看著前面那三個人,不住的嘖嘖稱奇:“真的假的?太能演了吧!可是,看他那表情,又像是認真的?呵,這就是所謂的藝術家的神經質嗎?”
白澤芝看完畫展回家,意外的,好久沒登門的顧阿姨,竟然在自己家裡。顧阿姨看見她自然又是一番誇讚,誇得白澤芝手腳沒處放,找了個藉口逃回自己房間。
顧阿姨和媽媽就坐在外面的客廳說話,白澤芝趴在自己的房門上,耳朵貼著門板,偷聽她們都說些什麼。只聽顧美雲嘆著氣說:
“這還真是一種輪迴了,週而復始的,又重新開始了!”
“那個丁薔薇,也是這麼的,這麼的,張揚。我就是沒辦法喜歡這個型別的。她的那種穿著、做派……哎呀……她的家庭情況,我去打聽過了,哎呀……爸爸媽媽是一個廠的工人,媽媽總是跟鄰居吵架,一個哥哥老大不小的,沒有工作,待在家裡……你說說看,叫我怎麼接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