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冷風吹著,白澤芝的火氣消了不少。她想,孔月影不是幼稚的小姑娘了,她那麼忙,做著大事業,每做一件事都是要講求效益的。這麼三番五次地跑到她面前來說這些話,不會僅僅是為了無聊、出氣和宣洩,應該是另有目的的。
她到底要幹什麼?是為了激怒她,讓她自己先亂了陣腳?是想讓她和顧又禮由此心生猜疑和嫌隙?白澤芝對自己的感情很自信,不過她開始懷疑,如果經常性的被孔月影這樣騷擾一下,噁心一下,時間久了,是不是真的會起什麼變化?
她一向驕傲,此時忽然的就沒了自信。孔月影這個樣子,是個不會輕易罷休的樣子。她混跡商場多年,對目標有種習慣性的、堅定的執著,臉皮又不薄,什麼也不怕,長此以往……白澤芝的腦海裡冒出這樣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她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啊。她要被孔月影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嗎?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她對自己說,我要好好地想一想,回到辦公室,就泡一杯熱熱的咖啡,然後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好好地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回到公司後,她並沒有得到安靜想事情的機會,就被叫去開會。在陳董的辦公室,她和安和發生了爭執。
起因是谷莎莎事件的後續處理。谷莎莎自殺的事雖然內部不少人知道了,還有幾個圈內好友也知道,但是公司下了封口令,所以訊息一直被封鎖著。外界雖有懷疑和猜測,但也拿不準到底是有什麼事。
安和的意思是現在可以通知一些親近的媒體,把這件事報出去。這樣做可以博取大眾輿論的同情,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再對當事人苛責了。
白澤芝提出了反對意見,她認為發生了這樣的事,當事人一定是希望淡化處理的,而不是被人反覆提及,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安和說:“已經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與其那種只有負面作用的談資,還不如發揮點作用,讓輿論往有利的方向轉化。”
白澤芝說:“這有什麼好,她肯定是希望安安靜靜地度過這一段,然後重新開始。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被那麼多人知道,很沒面子的。既然決定重新開始,就不要再拿這件事做文章,該承擔的已經承擔了,就認了,讓這些都成為過去。”
“那是你的想法,你怎麼知道谷莎莎願意像你說的那樣?她也許更希望有途徑分流她的心理壓力,把壓力轉嫁一部分給對方,有什麼不好?再說了,為什麼要那麼便宜對方呢?讓他們手拉著手共度難關,谷莎莎一個人躺在病房?”
“這個,好像在拿自殺威脅別人一樣。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是,既然要重新開始,就不要帶上這種色彩……我也不說什麼了,還是問問谷莎莎本人的意思吧。”最後白澤芝說。
“她本人能有什麼主意?她那點看法如果行的話,能整出這麼不靠譜沒好處的事?傳緋聞傳得自己傷筋動骨的,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判斷力?還不得我們給她善後?”
兩人相持不下,白澤芝還是第一次這麼跟安和爭執。最後陳董一錘定音,結束了兩人的爭執。
陳董同意了安和的建議,認為這件事不只是個人的事,不能從私人感情出發。白澤芝也只有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