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萬先生沒有興趣。”
“那麼你是對西蒙更有興趣?我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你迷戀的還另有其人。”
“人是善變的。咱們,彼此彼此。”
“不要拉上我,我跟你不一樣。我只做能讓自己愉悅的事,而你,不讓別人愉悅,自己也得不到愉悅。莫莉,我們不是一路人。你,不要傷害小芝。”
“小芝?叫的可真親熱。說的你好像比我高尚一樣。”孔月影輕蔑地一笑,“難道你就不想得到小芝?他們分開才是最好的安排,現在是兩個人高興兩個人傷心,如果重新組合,就是四個人皆大歡喜。”
唐俊奇笑了,“莫莉,你真是自說自話,一廂情願。你怎麼知道會是四個人皆大歡喜?萬一變成了兩個人想死,兩個人繼續傷心呢?”
“不可能!為什麼要死?誰也不會真的為了誰去死。時間可以忘記一切。而且,只要我想讓人高興,就沒有不行的。”孔月影充滿自信地說。
唐俊奇搖著頭說:“莫莉你太自信了,自信過頭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時間可以忘記一切,你為什麼不選擇用時間來忘記?而是要這麼執著呢?還是一種偏執。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放屁!”孔月影吐出了一口煙,混合著這一口煙,還吐出了兩個字。
“看看,你不冷靜了。”唐俊奇不慍不怒地說。
“唐俊奇,你這幅樣子,有時候,我真想脫下高跟鞋敲你的腦袋。”孔月影咬牙切齒地說。
唐俊奇依然保持著魅力十足的微笑,“注意你的表情管理,不要讓西蒙顧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非常靈驗,孔月影一秒鐘換上柔和的表情,嘴裡卻在發狠,“唐俊奇,別來惹我。壞了我的事,你也別想好過!”
孔月影雖然是在跟唐俊奇說話,眼睛卻是一直跟著舞池裡的那兩個人走的。看見那兩人晃出了大廳,到了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她立刻掐滅了菸頭,把盛著菸灰和菸蒂的菸灰缸放到了牆角的角桌上去。
唐俊奇看著她的一連串動作,幸災樂禍地說:“女人還是不要吸菸為好,動作再優雅,也會留下難聞的氣味。”
孔月影滿不在乎、鬥志昂揚地說:“所以我準備去喝一杯酒。然後,我要去找西蒙單獨談一談。你最好能拖住你的小芝,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也算是,各取所需。”
唐俊奇微笑著,並不答話。孔月影狠狠瞪了他一眼,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了。
顧又禮帶著白澤芝轉啊轉啊,轉出了舞池,轉出了大廳。他們轉到門廳,在門廳裡跳舞。白澤芝說,轉得頭都暈了。
門廳裡一個人也沒有,大燈不知什麼時候被關掉了,此時燈光昏晃,有種曖昧而奇妙的感覺。
顧又禮說,不如我們去樓上,也能聽到音樂。白澤芝不說話。顧又禮又說,去吧去吧,那樣更好玩,更有情調。
他們手拉著手跑上二樓,來到之前待過的那個小廳。顧又禮說:“我去找一瓶紅酒來,我們喝酒,看星星,跳舞,完美極了!你給我三分鐘。”
他邊說邊倒退著往門口走,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轉身跑出去了。
白澤芝側耳傾聽他跑下樓的腳步聲,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