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清靜了。沒有孔月影,沒有唐俊奇,沒有其他人,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白澤芝、顧又禮。
可是白澤芝並沒有喜悅的感覺。剛才面對孔月影的時候她是那樣驕傲而自信,始終沒有讓對方佔到上風,可是現在,卻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和無力感向她襲來。
她討厭這些感覺,猜忌、懷疑、未知、不安、嫉妒、生氣。她不喜歡陷入這種狀態,使自己狹隘而不美好。
如果讓她選擇,她寧可面對的還是高原上的那場雪崩,或者狼群,寧可面對的是寒冷、危險和死亡,而不是和另一個女人的勾心鬥角。
在她看來,貧窮、疾病、危險和死亡都只能令愛情更璀璨,即使是平淡和重複,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還有詩歌和星星。而唯有“模稜兩可”、“含糊不清”這樣的東西,才是摧毀愛情的終極武器。
顧又禮興沖沖開啟瓶塞,給兩個高腳杯裡都倒入了淺淺的葡萄酒,石榴紅色的酒沉在杯底,還未飲,就能讓人醉。
可是白澤芝臉上的神色跟此情此景完全不搭。怎麼他就沒有感覺的嗎?他一點都不認為有問題嗎?她覺得,他們兩人必須要談一談了。
走廊上有隱藏的擴音喇叭,所以即使在三樓的房間裡,他們也能同步聽到大廳的舞曲,輕柔而浪漫。顧又禮興致勃勃地說:“我們跳舞吧!”
白澤芝卻大煞風景地對顧又禮說:“我們需要談一談。”
顧又禮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你不要嚇我,這麼嚴肅。”
“我們來談一談孔月影的問題。”白澤芝丟出了這句話,她想要一次性徹底解決這個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
“談她幹什麼?沒必要嘛。”從顧又禮的神情來看,似乎是覺得她小題大做了。
“我覺得很有必要。”白澤芝堅持道,“這個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都多久了?每次都稀裡糊塗地過去了,可是問題一直都沒有徹底解決,總是橫亙在我們中間。你沒有感覺嗎?”
“小芝!能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她喜歡你,成天圍著你轉,你說我是什麼感覺?她還故意接近我周圍的朋友,丁薔薇、祁連珊……她隔三差五地找機會跑到我面前語言挑釁!簡直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這樣沒完沒了地被她騷擾?”
“她找你?都說什麼了?”顧又禮皺眉問。
“我不適合你,她才適合你。我拘束了你的自由和靈感,她才能給你真正的自由,不斷喚起你的靈感。還有什麼她要跟我公平競爭,她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公平競爭啊?我們已經結婚了,她算是哪門子的公平競爭啊?總之就是這些,我都懶得再說。”
“這個瘋女人!這些話她也跟我說過。不用理她,她瘋瘋癲癲的。”顧又禮一揮手,好像這樣就能把這些麻煩都揮得煙消雲散一樣。
“你說得輕巧,我不用理她?我不理她她也會找****來讓我理她,你說怎麼辦?該怎麼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顧又禮,我覺得根源在你身上,你是不是態度不堅決,給了她希望了,所以她才這麼有勁,糾纏不休沒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