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暫時恢復了平靜。白澤芝和唐俊奇暫時恢復到之前的相處狀態,雖然白澤芝還有心結,但暫時不願深想細究。她還惦記著那份丟失的報告的事,沒有心思考慮自己的私事了。
她疑心那幾個人都在躲自己,然而又疑心是自己多想了。丁薔薇總說自己有事忙,連電話裡都不跟她多說幾句,好像總是支支吾吾的。
在公司碰到許願,許願似乎也是匆匆忙忙的,打一聲招呼就跑了。而以往,再急也會站下來跟她說幾句話。在王紹輝那裡遇見丁曙光,她試探地剛提了一下烏里小鎮,丁曙光就著急著要走,“啊,烏里小鎮啊,風景不錯的,江南小調,值得一去。”然後不等白澤芝說話就拿著電話“喂喂”地溜了。
白澤芝總覺的有什麼事,但又說不上是什麼。按種種反常跡象推理,的確是有事,但實際上又全是自己的感覺而已,並沒有什麼事實根據。最後,她只能對自己說,是自己最近心思太重,疑神疑鬼。實際上,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離4月20號還有三天,她希望時間趕快到,廣告計劃全盤上市,她也就安心了。
十六號的晚上,時間已經不早了,白澤芝準備休息的時候,接到了丁薔薇的電話。丁薔薇說話奇奇怪怪的:
“澤芝,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是啊,發神經啊?忽然問這個幹什麼?”白澤芝笑說。
“要是我做了讓你很生氣的事呢?”
“什麼事?你做了什麼?”白澤芝收起了笑容,溫聲問。
“沒什麼,我說假如,我就是假設一下。你會怎麼樣?”
“那要看你做了什麼咯?”白澤芝一下就想到了烏里小鎮的事。她不喜歡這樣猜來猜去的感覺,想要把這個心中的疙瘩解開,於是索性直接問,“是烏里小鎮的事嗎?”
電話那頭的丁薔薇真被白澤芝的問話嚇了一跳,以為她什麼都知道了,雖然她剛才指的並不是這件事。她發覺自己幹了不止一件對不起白澤芝的事,不知掩蓋哪一件好,而且似乎已經無法掩蓋……
她有一種千瘡百孔的感覺,然而此刻,她還是要努力地掩蓋一下,少一件是一件,捱一天是一天。
“啊,烏里小鎮啊,是王總叫我一起去的,我看到了唐俊奇,不過一直沒對你說。我不是怕你生氣嘛。”丁薔薇跟唐俊奇通了氣,兩人保持口徑一致,“匯力通的業務,我是肯定拿不過來的啦。”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幹嘛怕我生氣?”白澤芝鬆了一口氣。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糊塗了。”丁薔薇訕笑。
現在,白澤芝有種稍微輕鬆的感覺了,她想,真的沒什麼事,大家都是神經過敏了。就在她以為通話已經結束的時候,丁薔薇又沒頭沒腦地問:“有的事,我也是沒辦法,到後來,也不按自己的意願了,已經不能控制了。”
“你說什麼啊?”白澤芝不明白。
“你以後會明白的啦。真的不是我願意的,到後來,我也是沒辦法。澤芝,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好嗎?”
丁薔薇莫名其妙說了一堆話,就匆匆掛了電話。白澤芝放下電話,不安又湧上心頭。本來她以為烏里小鎮的事解釋清楚了,可最後丁薔薇又說了這樣一通話,她剛想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到底什麼意思?她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