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頭出去,有一雙銳利眼睛的男人說:“那男的一連聲的說是誤會,扯淡!本來要報警的,飯店經理出來打圓場,說好話,看起來那男的跟飯店這邊關係挺熟。”說著,他把目光從白澤芝臉上移到孔月影的臉上,問她,“怎麼樣,你們要報警嗎?要報的話就……”
“不用了,也沒出什麼事,我們會處理的。”孔月影忙說。
“也行,不會回頭又找你們麻煩吧?”男人又多問了一句。
孔月影說:“沒事,我找公司裡的人來處理。今天主要是被他們鑽空子了,以後就沒這麼便宜了。”
男人點點頭,不再管這事,開始跟上首的李老闆說話。
孔月影看了一眼白澤芝,不情不願地湊過來跟她小聲說話:“我想打個電話。”
白澤芝知道她的意思是嫌這裡人多,不方便說話。她本來不想理孔月影,但是,人是自己把她弄進來的,總要負責送客,於是就對在座的人說:“我們去旁邊坐會兒,處理點個人問題,你們慢用。”
“好好,你們隨意。”在座的人都表示理解。
這個包廂是個套間,連著一個小休息室,白澤芝把孔月影和劉部長帶到小休息室,在沙發上坐下。她不想坐在孔月影旁邊,挑了一個最遠的位置坐。
今天也真是湊巧,白澤芝因方總的交託留下辦事,跟一幫重要的客人在這家飯店用餐,中途去隔壁洗手間,在門口聽見了外邊的動靜。
白澤芝一向不愛管閒事,今天偏偏就開門去看了,正好就看見了拉扯的一幕。她暗中觀察了一會兒,認出是孔月影。雖然此人不是朋友,但碰到這種事總不能當沒看見,萬一真出了事,自己會良心不安的。
她一把把孔月影拽進來的時候,心裡並沒多想,只是下意識的就那麼做了,似乎是身體先於大腦的習慣行為使然。
此時孔月影正低聲呵斥那位Ms劉:“你怎麼回事?你跑什麼跑?你是不是跟那兩個人認識?你是不是惹了什麼禍把我矇在鼓裡?北辰的人怎麼還沒來?這幾個人怎麼找到我們包廂的?今天一串蹊蹺的事,你這個蠢女人到底在搞些什麼?”
那位Ms劉滿臉通紅,看了白澤芝一眼,然後垂著眼睛,要哭不哭結結巴巴地說:“我怎麼知,知道嘛,又不關我的事,我真沒,沒做什麼的。我跑,跑還不是因為嚇到了,我也是想,想去搬救兵嘛。”
孔月影哼了一聲,不相信她說的話。她走過來時,他們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她怎麼就能驚慌成那樣掉頭就跑?不過她現在不想在這裡跟她理論,不想讓白澤芝在旁邊看笑話,等回自己地盤再好好收拾這個惹禍的蠢女人。於是她說:“你給公司打電話,叫公司的安保過來,多叫幾個人過來接我們!”
“噢,好。”女人唯唯諾諾地點頭,開始打電話。
Ms劉打電話的工夫,孔月影回頭盯著白澤芝看,白澤芝也正看著她。兩人對視了片刻,好像不甘示弱似的,誰都沒收回目光。
這一次,又是白澤芝救了自己,脫離險境之後,孔月影立刻忘記了之前的害怕,轉而討厭起白澤芝來。她討厭白澤芝又救了她,討厭欠她的人情,她覺得,她們之間就應該是單純的恨,水火不容。那麼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也是心安理得的。
她看著白澤芝,恨恨地說:“你真是多此一舉,這裡是公共場合,又不會怎麼樣,我不會感謝你的!”
白澤芝覺得真是匪夷所思,看著面前這個不識好歹的人,她索性說:“不用你謝,我就是下意識把你拽進來了,如果換了別的隨便什麼人,我也會這麼做的。說起來,我把你拽進來以後才認出是你,我都後悔了,所以,你不用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