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薔薇一有空就開始暗自琢磨。她看上了顧又仁,恨不得撲上去一把搶到自己懷裡,護個嚴實,再不給其他任何女人覬覦的機會。不過,她可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不能讓自己真的不顧體面地去搶。搶也是有技術含量的,不能讓人家看出你在搶,而是不動聲色的,就到了手。
顧又仁是白澤芝的相親物件,這雖然沒錯,不過在結婚之前,人人都有機會,不是麼?何況看白澤芝的意思,並沒有真的動心的意思,既然她不那麼在意,那就更不能怪她出手了。你不要的,還不讓別人要嗎?
她一方面暗自慶幸,這樣的話,姐妹之間不至於太難看;另一方面,她又要為顧又仁打抱不平,這麼好的男人,都不能打動你麼?你還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怪不得直到現在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也是自己“作”的結果。
她一定要在二十五歲之前結婚,她忍的夠了。而顧又仁又英俊又多金,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人選,比她之前反覆掂量的任何一個人選都要好上一千倍。上天這次對她不薄,在她發了願之後,馬上就給她空降了一個好男人,她可要緊緊地抓住他。她不像白澤芝,生在一個好家庭,又生了一個好模子,是天生的寵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丁薔薇,想要什麼,都要靠自己的努力。顧又仁不可能來找她,那她就去找他。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絕不能坐以待斃、坐失良機。
丁薔薇坐在圈椅裡仔細琢磨,該怎麼去接近顧又仁。想完了顧又仁,又開始想接下來的業務問題。她不像周旭明那樣老資歷,人緣廣,有朋友給他介紹業務。她一靠不了朋友,二靠不了老爸,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查名錄挨個打電話這種事,只能叫手下的去幹,跌面子不說,成功機率幾乎為零。
她想來想去,把自己生生想成了一個內憂外患,腹背受敵。最後她自言自語:要是能知道周旭明的潛在客戶名單,就好了……
這幾天,丁薔薇每天一上班就往外跑,公司裡的人都說,丁薔薇好拼啊,每天都出去跑業務。剛升經理的人,這是要好好表現,做出一番大業績來呢!周旭明聽了一撇嘴,不以為然,女人再蹦躂,又能幹出什麼名堂來?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丁薔薇風塵僕僕地回來了。她也不回自己那兒,而是直奔白澤芝的格子間,一屁股坐進了對面的圈椅,口裡嚷嚷著:“累死我了!我要喝咖啡!”
白澤芝起身幫她衝了一杯速溶咖啡,說:“你也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悠著點,別累壞了自己。再說了,女孩子業績做差一點也不要緊,又是第一年,做不好也情有可原的。”
丁薔薇笑笑說:“我有數。但是,我可不想輸!”
“你就是太爭強好勝了。”
丁薔薇喝一口白澤芝給她的咖啡,狀似無意地問:“你這幾天在忙什麼?”
“唉,這些天也好多事。”白澤芝嘆氣說,“繼續準備雅麗絲的路演,可樂的小賣部調查進展的不太順利,頭大。”
“那不是調查部的事嗎?”
“調查部剛從策劃部分出去,方總不太放心,讓我多管著點。再說他們人手不夠,新人還不上手,海康自己也來找了我幾次,我總要幫幫他。不管怎麼說,都是策劃中心的,我們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方總真是想得開,什麼都交給你管,自己樂得個清閒。聽說他最近跟永福寺的主持大和尚來往密切,三天兩頭的往那裡跑,這真是要一心向佛了啊!你說,方總會不會真的出家去當和尚啊?”丁薔薇一臉好奇地問。
白澤芝白她一眼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丁薔薇嘿嘿地笑笑,站起來走到白澤芝桌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瞄了一眼桌上的報告,隨意的說:“保健品細分市場大盤點?是給周旭明的?他們那個客戶,做的都是參茸阿膠這些原藥材,要這個幹嗎?”
白澤芝說:“他們最近要開發一個新客戶,這客戶準備推出一個針對女性市場的品牌。說是不用太細的報告,但要顯得很專業很高階,好拿去唬唬人,吊吊客戶的胃口。”
丁薔薇觀察著白澤芝的臉色,故意說:“我都能想象出他說話的樣子,在他眼裡,女人能幹什麼?策劃部能幹什麼?還不都是閉門造車,紙上談兵?說到底,還是要靠他們這些爺們真刀真槍的去幹,策劃報告的作用,只是充充門面,做個樣子,走個形式而已,關鍵問題還是要靠他們酒桌上解決。”
白澤芝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也不說什麼。丁薔薇覺得自己的這位好友可真是悶騷,心裡有不滿也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