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芝正在桌前忙碌,顧又禮手裡拿著一個本子,正圍著她轉,嘴裡說:“放鬆一下嘛!有張有弛,適當的放鬆才可以更高效的工作。”
白澤芝頭也不抬地說:“我剛開始工作,一大早的,放什麼松?”
顧又禮頭頭是道地說:“我這是一個小小的調查,絕對對你的工作有幫助,可以幫助你改進我們現有的調查思路!”
白澤芝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那好吧,給你三分鐘時間。”
顧又禮得逞了,趕忙開始問:“請問,你到浪漫的蘇梅島度假,海風很大,你會選擇哪種顏色的圍巾?A、藍色系;B、紅色、粉紅色系。”
“藍色系的吧。”白澤芝說。
“下雨了,這時有一名男子突然對你說:‘披上我的外套吧!’你認為外套是以下哪種款式?A、西裝外套;B、牛仔外套。”
“西裝外套吧。”
“好了,現在雨越下越大,那個男子握著你的手說:‘我的車就在前面。’你覺得那部車會是什麼樣子的?A、白色的雙門跑車;B、紅色的四門房車。”
“只有這兩種選項?我要白色的四門房車。”
“不行,沒有這個選項,不是白色的雙門跑車,就是紅色的四門房車,沒有別的選擇!”
“那好吧,勉強選紅色的四門房車吧。”白澤芝說。
話音剛落,海康就跑了過來,急急地對白澤芝說:“小賣部的調查又出問題了,幫忙來看看!我們在第二會議室。”
白澤芝丟下顧又禮,趕緊起身去了。
第二會議室裡,調研部的同事,部分兼職的學生調研員都已在座。一眾人都苦著臉,千彩正在對著班長控訴:“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一而再再而三的中途撂挑子,也太沒有責任感了!調查費我們之前都是談好的,後來又給你們加了報酬,現在可好,又拿出來說事!你們也太大牌了吧?眼看著離截稿只有兩週了,這時候你們又說不幹了,什麼意思啊?”
班長低著頭,悶聲不響聽她數落,聽到後來也急了,說:“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已經求爺爺告奶奶,跟他們說盡了好話,他們不願意幹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還能拿把刀架他們脖子上去?”
班長的一陣搶白,把千彩說了個啞口無言。班長緩和了口氣接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可以保證把我那份給你們完成,別人我就管不了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是班長啊!你是負責的,出了問題我們就是找你的,還能找別人去?你這是推卸責任!”千彩說。
“好,好,我就是推卸責任了!”班長索性賴倒做了,“他們不願意幹,我還能押著他們去嗎?一個點要花好長時間才能找到,一天做不了幾個點。這個週末還颱風了,根本出不去,我能有什麼辦法?跟公司合作這麼久了,大家一直都很愉快的,也都是信守承諾的,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好話都跟他們說盡了,我也沒辦法!我就一句話,我可以保證完成自己的任務,但別人的我保證不了了!”班長脖子一梗,擺出一副“要啥沒有,要命一條”的愣勁。
白澤芝心想,這次的調查的確是情況特殊,然而再辛苦再困難的事,只要有足夠高的報酬,自然也會有人幹。如果一個樣本點五十塊,還怕沒人幹嗎?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調查費永遠都是不足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她心裡算了又算,每個調查點的訪問費也最多隻能再加兩三元了,然而聽班長敘述的情形,即使再加三元,訪問員們也還是覺得太少。在這樣的情況下,勉強繼續用這些學生調查員,可能還是會再次發生中途撂挑子的事,到時候再換人就更來不及了。而且一味的妥協,也影響公司的形象,使工作陷於被動。
她有了個初步的想法,於是決定先穩住班長再說。她看看沉著臉不說話的海康,再看看仍在翻來覆去爭執不休的千彩和班長,開口打斷了他們,和顏悅色地對班長說:“我知道你們辛苦了,你盡了很大的力,我們是看到的。我們合作過這麼多次的調查,對你的為人還不瞭解嗎?這樣吧,你先回去,再幫我們做做同學的工作,我們共同度過這次難關。我們這邊呢,也跟客戶再溝通一下,想想辦法。明天海康主管會給你電話,最後怎麼解決,我們明天再聯絡,好嗎?辛苦,辛苦了!”
送走了班長和他同行的夥伴,第二會議室裡只剩下他們自己人。千彩焦躁地說:“怎麼辦啊?怎麼辦?還有兩週時間了,還有好多區域都還沒跑呢,到時間完不成怎麼辦?”海康也煩躁的抓了抓腦袋。
白澤芝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