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就出去透氣去了。
另一端的學生辦公大樓,韓硯對著葉祁笑笑,“我說吧,她沒那麼容易中招的。”激將法這玩意早百八年就不管用了。
此時,輔導員帶著新的主席團進來了,其中就有顏小舟一個,韓硯站正了身子,擺出了前輩姿態,“各位好。”
顏小舟適當的一笑,伸手與之交握。
“學生委員會一共有四個人,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一個大二的女孩子,不常來,另一個去國外參加比賽,兩月後回。”
他說的兩個人顏小舟也是聽說過的,一個市長的女兒,掛名的幹部,沒什麼才能,另一個是全國跳水冠軍,一等一的女中豪傑。
幾個人相互熟悉著,順帶交代工作,突然葉祁指著電腦大叫:“韓硯,韓硯,她真給查出來了!”韓硯走過去,就看資訊欄裡掛著幾個字,“心理系韓硯學長,你好。”然後就聽“嗶”的一聲,電腦徹底黑屏,痕跡也被一洗而空。
韓硯皺起眉頭,摸著下巴,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會猜到呢,要說也該是葉祁,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顏小舟收回目光,不經意地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然後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右手不動聲色地掠過水桶後面那個隱秘的角落,然後自然地回到原處,“學長,還有什麼事嗎?”他不亢不卑地問。
韓硯搖了搖頭,示意他們離開了。走下樓梯的時候,顏小舟才從荷包裡拿出那樣東西:透明微型竊聽器。雖然不能隨便進辦公樓,但純淨水是從外面來的,只是她就沒想過,換水桶的時候這東西很容易被人發現,要真穿幫了這可是刑事罪。
按下手機的綠鍵,顏小舟的語氣有些不悅:“你搞什麼,也太玩火了吧?”
越寧在那一頭愣了一下,“關你什麼事?”
“你再說一遍!”他的聲音居然帶上怒意了。
越寧頓感稀奇,想他顏大少爺何時為什麼事上過心發過火,這會兒居然化身暴龍衝她噴火,這也,這也——太榮幸了吧!“我錯了。”趕緊收回爪子,生怕惹火那隻蠍子,顏小舟什麼人她不知道,要真把他惹火了就算同歸於盡也要拉你墊背。
“知道錯就好,別再搞些有的沒的,拖我的後腿。”
靠!越寧當下在心裡罵開了,早知道這小子還是為了他自個兒。
顏小舟聽著她在那邊哼哼,撇嘴笑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合作啊?”
“合作什麼?”
蠍子尾巴揚起來了,“競選學生委員會啊,你不會認為我光待在主席團就滿足了吧?”
“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很想去德國看世界盃嗎,你很喜歡那羅馬王子托蒂吧?”笑眯眯地引誘著,也不知當初是誰指著電視說不就一外國莽漢搶著十幾塊的破球嗎,帥個屁——“怎麼樣,從小鬥到大,好歹也合作一回試試,再說你也看不慣那幾個所謂學長吧,都喜歡把人耍著玩。”說話的人不臉紅,也不想平時最喜歡耍人玩的就是他自己。
激將法是對她不管用,可也要看是什麼人在用啊,跟這丫頭糾纏了十四年,她什麼思維難道他不懂?
越寧在電話那頭想了想,突然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次不是在利用我嗎?”
顏小舟怔了一下,“我什麼時候利用過你?”
靜靜的呼吸聲從另一面傳來,仔細分辨著,竟還帶著清脆的水滴聲,難道她在哭?顏小舟心頭一顫,操場的嘈雜聲都被隔離開來,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這一部電話,和彷彿在身後不遠處的憂傷吐吸。
“……你哪次沒利用我?”她說,聲音像是隱忍著傷感。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
以後都不會,那這次就會了?深吸了一口氣,越寧說:“顏小舟,就算被你利用,我也認了。”說完就掛上電話,把剛才故意放倒的可樂瓶撫正。
我認了,多麼真情實感啊,她越寧這輩子沒說過這麼假這麼有感情的話了,你顏小舟儘管一邊感動去吧。想著想著把頭悶在被子裡一陣狂笑,等笑完了,起身經過書桌,掃過窗子卻發現樓下正站著一個人,望著這邊,眼神是不同尋常的深邃。“咯噔”一下,心像被什麼軋過了,明明熟悉了十四年的人,一下子就朦朧起來。
那一晚,越寧沒睡好,因為,因為……宿舍裡跑來兩隻老鼠!
從一樓到三樓,把這邊的女生宿舍鬧得雞犬不寧。越寧有兩大弱點,一是怕水,二是怕老……那個鼠,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光是說起來都毛骨悚然。也不知是誰最後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