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著對方,等待對方發言。
兩方人馬,擺開陣勢,互相死盯的看著,一邊強烈要求要來的包四海,覺得這兩邊人真傻,這哪裡是相親,分明是決鬥。
今日,家裡除了值班的,魚悅,帝堂秋,羅寬,蕭克羌,田葛外加打頭陣的孫寶雲,這些家裡比較穩重的人,都來了,當然甩不開的還有妞妞一隻,包四海一隻。
而對方只來了三位,親家公路滄榕,家裡的未來女婿路言莊,還有親家母路太太。
那位路太太的年紀看上去比自己的先生略微大,事實上也是大的,田牧介紹,這是路太太很害怕自己先生的原因,6歲的差距。
對於兩位長輩,這邊的人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去死盯著看,他們都一起看著路言莊這位未來女婿。這人長得很高大,短髮,不是屬於很英俊的那種,但是看上去還是很可靠和英挺,尤其那一雙慧瞳,透露著從心底冒出來的聰明氣。
“言莊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親家可知道?”路太太看著田牧家這幾位兄長,個頂個的長得英俊漂亮,超凡脫俗,這叫她有了壓力,原本來祈兆的自信現在已經沒留了幾分。
“以前的事情,總歸是以前的事情,只要人好,人品上等,做人坦誠,有擔待,對我們妹妹好,別的我們倒也不會計較的,誰叫我們家田牧喜歡呢,對吧?”
孫寶雲打個哈哈,立刻應了話,這家的男人頓時報以崇拜的目光,這些話,宰了他們幾個卻也說不出來。
田牧今天穿了一套白底青花的素雅裙裝,平時的潑辣勁完全的看不出來了,甚至她還很誇張的低頭撫弄一塊小手帕,聽到孫寶雲這樣為自己說話,她抬起頭,帶了一些嬌嗔:“嫂子……”
全家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但是不約而同的在心底打了個大大的寒戰,太可怕了,想嫁人的女人太可怕了。
包四海的情緒是無法遮掩的,他看下孫寶雲,還有依然裝扮嬌嗔的田牧,只是覺得,這裡的時間是度日如年的。他站起來,做出有教養的微笑,嫂子說了,對方的媽媽是大學教授,今天他要是敢露出他的小痞子形態,回家狼牙棒伺候。
“失禮,我離開一下。”他衝著對方點點頭,但是沒想到,一邊的魚悅竟然也站了起來:“啊,真是抱歉,我……醫院有個手術,很高興認識各位,我們晚餐的時候再見。”
手術?哈?他在說什麼?全家驚訝的看著他,魚悅眨巴下眼睛,十分真誠的對親家說:“本來應該好好的招待您們,但是,真是抱歉了,醫生這個職業就是這樣的。”
路家三人露出一派敬佩的表情,完全不覺得對方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對於魚悅那番真誠的道歉,他們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哎呀,真是連累了那位等待做手術的病人了。
這對兄弟維持著穩重、優雅的形態離開了會親的花廳,他們的身後,無數道鄙視,羨慕,懷疑,甚至氣憤的眼神盯著他們的背影。
賓館的人工小路上,包四海沉默了一會突然蹦到魚悅前面:“哥,你說謊了。”
魚悅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看下包四海:“怎麼會,病人真的在等著我,我想奉遊兒一定在那邊著急了吧,所以我去替他上班。”
包四海連連搖頭:“哥,全家決定的,他來只會壞事吧?再說了,哥?哥?你看什麼呢?”包四海正想喋喋不休的表達一些意思,卻發現魚悅根本沒看著他,他在看不遠處的一處草坪。包四海閉了嘴,扭過頭衝著那個地方打量,接著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草坪的中心有個雕塑,鹿媽媽和它的兩隻小鹿,當然這個雕塑是非常正常的,非正常的是鹿媽媽身上騎著的那個人,兩年沒見的琴早。
他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麼的……白痴。
這是包四海的內心之言,因為,琴早依舊揹著那個舊烏龜包,他驕傲的騎著那隻雕塑鹿媽媽,正跟周圍的幾個孩子吹牛,真的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招惹來的孩子。
“我印象中,那個巨人,有三十米那麼高,他的一口吐沫就能把我淹死,但是……我無所畏懼,我拿起了我的魔杖……我對他大喊……巴巴波拉那馬哈!於是,巨人化成一股黑煙消失了……”
孩子們露出無限崇拜的目光,激動的拍手歡呼,琴早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的手臂依舊停頓在空中保持著揮舞魔杖的樣子,甚至他猶如真的跟大魔王激戰了一場之後的模樣,並且假裝身上還有傷。
琴早舉起手臂,拿著並不存在的魔杖大喊著,他喊完咒語,一副英雄就義的模樣,劇烈的喘息著,直到身邊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