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開著車,疑惑地望著顧茗打電話,“怎麼了?什麼死不死,跳河的?”
“我秘書,可能誤會了。”收了電話,顧茗有些晃神,電話裡鍾曉歐哭得很厲害,彷彿自己真死了一樣,這女孩也是太善良了,聽著剛那哭聲,想著鍾曉歐可憐兮兮快要哭暈過去的樣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隨叫沐瑤把車開了過去,她是在一棵梧桐樹下看到鍾曉歐的,鍾曉歐穿一件藍色衛衣套頭,叫沐瑤靠邊停,顧茗和沐瑤告別道,“今晚就不和你吃飯了,我有點事處理。”
“喂~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啊!顧茗!”沐瑤在車裡嚷著,顧茗已經把車門關上了。
“哪有這樣走在路上走了一半放人鴿子的啊?死顧茗?”沐瑤搖下車窗罵著,顧茗
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鍾曉歐是哭累了,一下午坐計程車也坐得好暈,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兒幹嘛,只捏著手機又有些尷尬又有些慶幸,顧總看到那些簡訊會不會嘲笑自己?
“鍾曉歐?”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鍾曉歐回過頭來,見是顧茗,簡直就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要不是周圍人來人往的路人,她就一個勁往懷裡撲了,可她一動不動,本以平復的情緒再起波瀾,眼眶漸漸溼了,愈發覺得丟人,不敢面對,把臉趴在了樹上。
顧茗心生憐惜又有些忍俊不禁,走近了些,又喊了一聲,“鍾曉歐?”
“嗯?”鍾曉歐趴在樹上甕聲甕氣地應著。
顧茗再也忍不住,扒了扒她的肩,“你在這兒幹嘛呢?”
“沒幹嘛。”鍾曉歐搖了搖頭。
顧茗把她身子掰過來,鍾曉歐低著頭,顧茗也彎了彎身子瞅了瞅她的臉,一雙眼因為哭得太狠而微微泛腫,到現在都還有淚花,在人前哭是一件很讓人不好意思的事,鍾曉歐卻有些忍不住,感覺顧茗像是失而復得的人,心裡莫名的心酸,眼淚越湧越多。
咦,這......顧茗見她那傷心的模樣有些手足無措,周遭有路人不斷投射目光,顧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沒事了。”
鍾曉歐只被她溫柔的心都要化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一把把顧茗抱住了,或許追不追得到根本就不重要了,只要顧茗好好的就行了。
對於一向排斥身體接觸的顧茗來說,在大街上被這樣一抱著實有些不習慣,但鍾曉歐因為自己哭成那個樣子,她也沒好推開她,由著她抱了好一會兒,周遭路人目光實在太過灼熱,她才拍了拍鍾曉歐的背,“你吃晚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這一天,鍾曉歐過得十分的大起大落,心跳頻率也十分的不正常,梧桐樹往西有一個商業綜合體,顧茗隨便找了一家店領著鍾曉歐去吃晚餐。
鍾曉歐和顧茗對坐著,這時清醒過來,想著剛才犯了混,竟然敢當街抱顧總,心不由地跳得愈發厲害。
顧茗倒不以為意,她今日在沐瑤那兒放鬆後整個人都沒有那麼緊繃了,這會兒見到鍾曉歐,心裡只覺得又好笑又覺得暖暖的,這樣萍水相逢一個人,竟然會誤認為自己死掉就哭成那個樣子。
“我早上送家人去機場有些累就給關總請假,她死活不同意所以我才說什麼失戀跳河來騙她的,哪知道你會當了真。”顧茗和聲細語地解釋道。
“我想著你最近家裡私事比較麻煩,又和未婚夫鬧成那樣,怕你一時想不開,真跳了河,就.......”
“不是說跳河死了以後,屍體會發脹嗎?那也太難看了。”顧茗開玩笑地回道。
“顧總,你家裡事處理好了嗎?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你一定要說,不要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可能最近見多了顧茗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鍾曉歐心疼道。
顧茗握著叉子的手頓了頓,“曉歐,你對人真好,謝謝你,我沒事的。”經歷過那麼多事,她顧茗也不至於就在一個男人這兒摔倒了就爬不起來了,特別是石磊出軌之後這麼快就又和那小三混在了一起,她連最初的恨都沒有了,對於石磊,最強烈的感受無外乎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鍾曉歐喝了些清酒,偷眼瞄了瞄顧茗,又忍不住想抱她,卻再也鼓不起勇氣,就心裡七上八下的亂跳騰。顧總手放在桌上,纖細白嫩,這樣的手,十指緊扣的牽著,不知該是多幸福的感受,愛意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愈發加深,思念成疾就像得了一場怎麼也痊癒不了的病,病毒蔓延全身,她深深洗了一口氣,入秋了,夜裡漸漸涼了,也是到了時時想擁人入懷的時節了。
暗戀像是一出自編自導的戲,一個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