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這人，公共場所，怎麼也能這麼混蛋？把她，把她都蹭得整個人發軟，就要到終點站了，顧茗一路無話，只待那騷動難耐的情緒平靜下來，她一手扣著自己的手掌心，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鍾曉歐牽著她下了車，環顧四周，壓根兒不知道這地方是哪兒了，“完蛋了，這是哪邊啊？東門嗎？”
顧茗任由她牽著手，十指緊扣，也四下望了望，好像這兒是成都的東面吧，“你看那個路牌，東郊記憶，三公里，這都跑到東門來了，跑得也真夠遠的。”
“是啊，誰讓你老亂跑。”鍾曉歐握著她的手，見周圍沒什麼，拿到唇邊親了親，來都來了，接近黃昏，兩人就近找了一家泰國菜，這會兒，鍾曉歐才給顧茗講今天找王玲主要都在說些什麼事。
“所以，你是打算給你家裡人說嗎？”顧茗咬了咬唇，她雖然對同性戀出櫃這樣的事情沒有太多的瞭解，更也無從聽說有多少悲慘難過的故事，但在現在這樣的社會，也沒有太多能理解的吧，更何況是傳統的家人，顧茗自然也不瞭解鍾曉歐的家人對這件事會怎麼看。
鍾曉歐長嘆了一口氣，朝顧茗笑了笑，“慢慢來吧，王玲給我說出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父母接受也需要一個時間軸，有些父母需要的時間很長，有些卻也會明白的時間挺短的，希望我運氣好一些。”
顧茗喝了一口湯，有些內疚道，“你今天約王玲，就是這個事兒？”
“嗯。”
原來，她找王玲是去談正事來著，可，“可她也不該幫你擦嘴角啊？你自己不會弄嗎？幹嘛要讓她弄？”
鍾曉歐“噗嗤”一下笑出聲，原來她真的很在意這個的。她驀然起身，坐到顧茗身旁，把嘴角湊到了顧茗身旁，嘟著嘴道，“諾，現在讓你擦回來好嗎？別吃醋了。”
“誰……..”“吃醋”兩個字被自己生生吞了回去，已經再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她拿過紙巾在鍾曉歐乾淨的嘴角使勁地擦著，鍾曉歐微微吃痛，也任由身前這女人吃著無關緊要的飛醋，顧茗吃醋的樣子簡直要把自己給迷死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顧茗會為了自己吃醋，她一向那樣隱忍，連喜歡這樣的話也只有酒後才會迷離地說出來，就算她平日裡再怎樣在意、敏感王玲，她都在忍著，在憋著，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無理取鬧地爆發過，看著這個樣子的顧茗，鍾曉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現在特別想要她，想蹭她脖子，蹭她胸，想親她的鎖骨，想把手伸進她褲子裡，沒救了，完完全全地沒救了，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成了隨時隨地都想撲倒顧茗的女流氓，這樣發展下去，可怎麼辦才好？鍾曉歐深情地凝視著顧茗，這深深的一眼，望得顧茗有些發窘，放開她，嗔怒道，“以後你那嘴角再敢被別人碰，就給你敲碎了算了。”
“嗯。”鍾曉歐毫無原則地應道。
顧茗推了推她，“坐過去。”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的佔有慾，不知不覺間，總有很多東西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變化。
兩人吃過晚飯，在成都的街頭散步，成都，一直是顧茗挺喜歡的一個城市，它沒有上海那樣大，這個城市有很多的小巷子，巷道兩旁種著有很多年曆史的參天大樹，春風輕柔地拂在樹葉上，特別溫柔，鍾曉歐攬著顧茗的腰，兩人不由自主地偏過頭來，對視一笑，顧茗笑得淺淺的，鍾曉歐手上一緊，將她往自己身前拉緊了些，喃喃道，“這麼喜歡你，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