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糾纏在暗夜裡愈發地繾綣,顧茗虛弱地被抱在懷裡,來不及思索,來不及回味,只剩下從未有過的體驗和緊繃後的虛無。
就那樣,睡了過去,在相擁而眠的夜裡,在凍得瑟瑟發抖的冬夜,只有身體的溫度在發著燒,散著熱。
那晚,鍾曉歐一定是清醒的,有醉意,那醉意不過是催發了她的神經,她反常地醒得很早,剛醒那會兒有片刻的失神,以為是在自己家裡,伸手一摸,摸到一片柔軟,所有的記憶才慢慢回爐,頃刻間,便不敢再輕舉妄動,昨晚她們,她和顧總,是做了那羞羞的事情了,她腦子裡“嗡嗡”作響,閃爍著昨夜的歡愉場景,她咬了咬手指,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再低頭瞧了瞧,斜在身旁的顧茗,這是不是可以意味著她和顧總真真切切地在一起了?還是在顧總看來,這不過是一次意外的一夜情?她有些激動,又有些興奮,胡思亂想著,卻趁人睡著,親了親她的脖子。她很喜歡顧茗的脖子,說的都是廢話,顧茗有什麼是她不喜歡的呢?
也不知道那人醒來以後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她雙手枕在頭下,有些擔心。
顧茗終是被她這些動靜叨擾到,翻了翻身,可還是就被吵醒了,眼睛都未睜開,只迷糊著,手裡摸著熱乎乎,暖暖的東西,就靠了過去,雙手環在了鍾曉歐的腰上,又抱了好一會兒,終是意識到不對勁,忙放開了,別過身去。
鍾曉歐也略微得不好意思,只好躡手躡腳得起身去廚房做早餐。
此時的顧茗,算是徹頭徹尾地醒了,她窩在被子裡,頭髮散亂,一雙眼卻從起初的混沌迷離漸漸清明,她是成年人,她當然知道昨晚和鍾曉歐發生了什麼,最為關鍵的是,鍾曉歐那廝居然用嘴,而僅僅是用嘴,她……..她就,想著昨晚自己的表現,顧茗就恨不能把雙手都把整張臉給遮擋住,太丟人了,怎麼就發生了呢?分明自己內心就有過暗搓搓的期待,心裡的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沒有,沒有,她忙搖頭,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x生活,有多久呢?她掰著指頭數了數,快9,10個月了吧,她對這方面不是那麼在意,只是沐瑤說這對於30剛出頭的女人特別,特別的不正常,她沒所謂地問到,什麼是正常?沐瑤告訴她,一週有2、3次正常的x生活才是正常而又健康的,她充耳不聞,她本就不好此事,去年和石磊的感情頻臨瓦解的那幾個月,她更是躲著,也沒有興致。
唔~她長舒了一口氣,對已一個性冷的人來說,果然一年做一次就夠了嗎?所以女人和女人做就是這樣?那影片裡彷彿也不是那樣的。
她稍微坐起來了些,房門沒有關,能看到客廳的場景,那個人端著吐司片放在餐桌上,又回到了廚房,這是她想要的樣子嗎?顧茗不知道,也不清楚,兩個女人應該如何相愛,如何相守?
她實在是躺不下去了,不得不起床了,換衣服,洗漱,鍾曉歐已經把早餐做好了,有荷包蛋,吐司片,培根,熱牛奶,很豐盛的早餐,兩個人,就連四目相接都不敢了,氣氛又曖昧又尷尬,鍾曉歐只貼心地給她端著端那,兩個人靜默地吃著早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鍾曉歐心裡打著鼓,這麼尷尬是怎麼回事?自己要不要解釋一下昨晚的行為?可是解釋什麼呢?自己“借酒行兇?”還是為了避免大家的心理負擔,說顧總,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會被顧總直接扔下樓吧。
所以她什麼都不敢說,只好默默地吃著東西,她感覺到顧總一直在餘光看她,看得她火燒火燎的。
突然,顧茗伸過手來,在她唇邊抹了抹,隨口道,“蛋白。”
“謝謝。”鍾曉歐心亂地沒有節奏地敲著桌子,顧茗被她敲得心神不寧,直接把她的手給按住了。
“你,還好嗎?”鍾曉歐雲裡霧裡地問這麼一句。
你讓人顧茗怎麼回答?
很好嗎?讓人回味無窮,印象深刻?
還是不好?意猶未盡,感覺沒做完?
顧茗端著牛奶杯子,透過杯沿望了望鍾曉歐的眼睛,鍾曉歐領會錯了,忙道歉到,“那個顧總,我是不是做得不夠好?我,我也是第一次,如果讓你不舒服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以後,我以後會注意的。”
顧茗喝著熱牛奶,被她一腔話哽在喉中,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哪裡有說她做得不好了,還以後,以後?顧茗想了想她倆以後在一起的畫面,竟然都是在床上的,真是瘋了,好在鍾曉歐並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有些臉紅地想道。
電話鈴聲解救了兩人的曖昧與尷尬,顧茗接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