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就許你可以,我為什麼就不行?”顧茗這莫名其妙的置氣是從哪裡來的。
“我的天哪,顧茗,我的顧大小姐,我以前叫你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你是怎麼給我說的?我和關以彤剛上床那會兒,你是怎麼說的?不是,我覺得我得找我媽給我兩算算,怎麼回事啊,我們,怎麼都招女人劫了呢?”
“算什麼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沐瑤她爸媽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茗也在啊。”顧茗和沐瑤朋友這麼些年,父母也是見過好幾次的了。
“伯父伯母好。”
“你兩吃過飯了嗎?”沐瑤爸爸問道。
“剛聽到你們在說算什麼呢?算婚姻嗎?我明天正好去上觀廟,算算你兩什麼時候結婚?”沐瑤媽媽熱情道。
“媽,你這又跑到姑那兒聽了什麼耳邊風。行了,我還有事,我和顧茗出去了,晚上也不回來了,我在醫院看朋友。”
“又不回來啊?昨晚就沒回來了。”沐瑤忙把顧茗給拉了出來,“可是,你會嗎?”
“什麼?”顧茗對著後視鏡整理頭髮。
“和女人上床,你會?”
顧茗手裡一滯,簡直是沒有辦法和這個人好好聊天。
“咱能跳過這個話題嗎?”
“不行,顧茗,你知道你這人一個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沐瑤煞有其事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工作是什麼樣子吧,但像你我這樣的歲數,你在公司擔任要職,好歹算是事業有成吧,所以,你的工作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了,可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對待感情,特別是對待偉大的性,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真誠,坦誠地好好說話。”
“我怎麼沒有……”
“要正視自己的缺點。”沐瑤開著車。
顧茗雙手環胸,懶得和她說話。
病房裡,關以彤畢竟還是疼得很難受,和鍾曉歐聊了一會兒,就很累了,就睡著了,沐瑤和顧茗回來的時候,鍾曉歐正埋頭坐在床邊玩手機。
“水壺了沒開水了,你去水房裡打點開水回來吧。”沐瑤指使著顧茗。
“我去吧。”鍾曉歐忙放下手機,起身。
“不用了,她去。”
顧茗接過她手裡的水壺,無奈地出了病房,而後,沐瑤站在窗邊朝鐘曉歐勾了勾手。
“你,好樣的。”沐瑤輕輕拍了拍鍾曉歐的臉,可臉色卻嚴肅得很,鍾曉歐心裡沒底,有些發虛,“怎麼了?”
“好好待她,一定不要辜負她,不要讓她難過,不要再讓她受傷。”她說得情真,鍾曉歐漸漸明白是怎麼回事,“我不會負她,我會盡我所能對她好,讓她開心快樂。”這聽起來特別像誓言,她其實並不想說誓言,她總覺得誓言是一種並不太好的形式,只是沐小姐這樣問了,她就話趕話地說在那裡了。
世事無常,誰也保證不了永遠,誰也顧不了以後,人生的路,從來都是走一路,是一路,哪裡有那麼幸運的人,能完全按照當初計劃的那樣走,人生能可控的部分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有哪一段感情的開始不是美好的呢?
沐瑤望了望床上的關以彤,嘆了嘆氣,拍了拍鍾曉歐的肩,“顧茗呢,上一段感情,受到了挺深的傷害,可能你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沒想有一天她會喜歡上女人,我也不想去管女人和女人到底會怎麼樣,只要你愛她對她好就行了。”
鍾曉歐謹慎地點了點頭,沒一會兒,顧茗也就回來了,兩人又呆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醫院,回家的路上鍾曉歐開車,時不時地偷看了旁邊的人幾眼。
“沐瑤那個人,她說的話你不要太在意。”顧茗知道沐瑤把她支開一定是有話要對鍾曉歐講。
“你又知道她對我講了什麼?”鍾曉歐望著她笑了笑。
“我還能不知道她嗎?”
“她說我如果對你不好,她就會揍我。”
“野蠻人。”顧茗罵道。
“那她要是揍我,你幫我還是幫她?”鍾曉歐抿著唇,討要情話。
“幼稚。”顧茗昂了昂頭,“這就是像問愛人是救她還是救媽一樣。”
“對啊,我就是在問我的愛人啊。”鍾曉歐全神貫注地開著車。
顧茗瞅了她三秒鐘,一把擰了擰她的手腕。
“別鬧,開著車呢。”她嘻嘻哈哈地笑著。
“誰和你鬧。”顧茗雖那樣說著,卻已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