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鍾曉歐一手撐在樓梯扶手,另一手緊緊地握著顧茗,憑著直覺,一步步地往下挪,顧茗其實有很多害怕東西的東西,她怕黑,怕蛇,怕老鼠,怕一個人,但在社會上時間久了,隱隱覺得自己已經錘鍊得非常強大,跟著工程部在工地上做這做那,還有被競爭對手挑起的農民工鬧事,她也去處理過,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農民工”拿著鋼釺,鐵鉗,圍滿了集團旗下一個子專案的售樓部,她脫了鞋站在售樓部的大理石臺上,拿著大喇叭平息民怨,也是那次事件後自己就被破格提拔成了集團的副總了吧,她都以為自己堅強到曾經害怕的所有東西都不再怕了,可區區一個停電就瞬間把自己打回了原型,顧茗被鍾曉歐這樣牽著手,倒沒有那種莫名滋生的不安感,可能,在黑暗中,人都會本能地去尋找相互依靠。
相反,另一旁的鐘曉歐心裡特別的五味雜陳,她想,她和顧總總是有點別樣的緣分才有機會這樣呆在一起的吧。
“誰在上面?”
聲音來得太突然,突如其來的光線差點把鍾曉歐的肺都給氣出來,鍾曉歐受到驚嚇,“哇”的叫了一聲,一把抱住了顧茗的腰,顧茗也被嚇到了,順勢地也把鍾曉歐給抱住了,恐懼戰勝了嘚瑟。兩人抱在一起,光線是從下面照射上來的,可光線太強,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聽聲音確定是男人。
不會是遇到什麼打劫的色狼了吧?鍾曉歐腦洞比較大,自己一個小女子,再加上顧總一個大美女,要被色糟蹋了真是不要活了,鍾曉歐哆哆嗦嗦地往包裡翻有沒有什麼防身的東西,可最硬的手機剛也被自己給摔到不知在什麼地方了。
光線越來越近,拿著電筒的人看著已經互相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出聲道,“我是物管員,剛聽到樓道里有東西扔下的聲音,這才上來看看,你們是樓上的職員嗎?”
“呼~”鍾曉歐一顆驚恐的心這才落下地來。
顧茗這才放開了鍾曉歐,對著物管員有些不滿道,“你們這個物業服務也太不專業了,突然停電,有人在加班,電梯也停了,你們也不管,還想著明年漲物管費呢。”
鍾曉歐斜眼看了看顧茗,為什麼顧總連物業明年會漲工資這樣的事也知道。
兩人亂七八糟的出了樓道,大廈大廳已經有值班物管員點起了蠟燭,總算有些光亮了,一旁差點被當做“色狼”的物管員從前臺拿了東西,“這是你們的嗎?”
“啊?這是我剛掉的手機,摔成這樣了?”鍾曉歐看著螢幕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心也如那碎掉的螢幕一般,已經沒法看了,她只知道手機滑掉了,哪知道那麼準,能從空隙裡從四樓掉到一樓,“這還能修得好嗎?”鍾曉歐可憐兮兮道。
“這個程度,還是不要修了吧,反正現在6都出來了。”顧茗看了看那手機,也有些搖頭。
“還是得拿去開啟了,我裡面好多資料啊圖片啊什麼的。”
“你都沒備份嗎?”顧茗問。
“沒有,我不相信任何備份,他們會洩漏我們的*。”鍾曉歐撫摸著手機,心裡想的是她電腦有好多百合小說,好多百合圖片的啊,當然,還有幾張自己從一些公司新聞圖上擷取的顧總的照片啊,怎麼可以上傳到網上去,萬一洩露了怎麼辦?
顧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鐘曉歐,可又覺得她好像講得有點道理。
夜色下的城市總是平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夜色下的成都變得更加柔軟,鍾曉歐把顧茗的筆記本還給她,又覺得本來該她們做的工作讓顧總直接改不好吧。可她要把顧總的筆記本拿回去用,更不行,那是人家的私人物品,鍾曉歐突然想到一個方法,提議道,“顧總,我們先去一個有電有網的地方,我把那方案改了吧。”
於是,兩人驅車去了市中心一家太平洋咖啡館,晚上9點多,太平洋咖啡館一如既往的安靜,“顧總,你喝什麼?”“我不喝了,今天喝太多了。”顧茗今天已經喝了兩杯黑咖啡實在有些喝不下了,鍾曉歐只好給她要了一杯溫水,到了位置,她倒是很快地在顧茗的膝上型電腦上修改方案,兩人對坐著,鍾曉歐做事的時候倒也很認真專注的樣子,顧茗坐在她對面,手機也沒電了,只是今天非常不容易集中注意力,稍不注意,思緒就會跑到石磊身上,她那天從家裡搬了些簡單的衣服去酒店住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石磊,石磊倒是打了很多次電話,今天更是神經病一樣地往單位送花,她現在不想和石磊談,不想看到他人,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可這思緒怎麼控制?
“鍾曉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