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千先給您!”我說。
“啊!謝謝,不忙的!”他彎了一下腰,雙手來接鈔票。
三個人難堪的對立著,大家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真的,我們的票,全賣給了一個旅行團,他們在吃飯,馬上要來了━━”“
我們去喝杯咖啡再回來,不急的。”我拉了米夏便往外走。
臨行還是託了那人一聲∶“第三排靠走道的位子請留下給我,別給人佔去了呀
!”
“不會的,一定給您,請放心”他說著說著好似要哭出來了似的。
我快步踏到外面去。
對面哪兒有什麼東西喝,一組電動玩具響得好熱鬧。
我們才在街上,便看見那個提著公事包男人又在大雨傾盆的街旁,攔住了每一
個匆匆而過的路人,想再售一張票。
“您想他是不是騙我們的?沒有什麼旅行團的客人了?”我問米夏,兩人便往
廣場的方向走回去。
“不會吧!遊客那麼多!”
到了廣場的走廊下,那兒的地攤邊全是買土產的外國人,外面傾盆大雨,走道
上仍是一片活潑。
那個可憐人,竟還在拚命銷票,彼此幾次又快碰到了,都躲開去,看也不敢再
看。
已是七點半了,我們不得不再走回跳舞的地方去。
裡面燈亮了,布幕的後面有人悄悄的偷看我們,一隻辮子滑了出來,一雙黑眼
睛明麗如湖水。
我移坐到第一排去,米夏在我旁邊。
這麼深遠的空虛,在靜極了的大廳裡,變成了一份看不見的壓力重重壓在我的
雙肩上。
除了我們,另外近兩百張位子全空。
提著公事包的人匆匆趕回來,低著頭,一手擦著臉上狼狽不堪的雨水,逃也似
的推開通向舞臺的小門,然後消失了。
“哎呀!不要強撐了,退票算了吧!”我輕輕的捂住頭,低低的喊起來。
便在那個時候,布幔緩緩的拉開來。
舞臺的地竟是光滑的木板,正正式芋的場地,在這樣的老城裡,實在難得了。
四個樂師坐在舞臺後方凹進去的一塊地方,抱著不同的樂器,其中那位銷票的中年
人,也在裡面。
他們的服裝,換了蹦裘外衣和本地人的白長褲,下面是有風味的涼鞋,只有匆
忙趕回來那人的長褲沒有換。
那時,其中一個大男孩子站出來報幕,問候歡迎觀眾在先,介紹樂師在後,有
板有眼。
我與米夏儘可能給他們最大的掌聲,四個樂師欠了一下身算做回禮。
那樣的掌聲,將大廳迴響得更是寒冷空洞而悲傷。
第一個表演不是舞蹈,合奏的音樂本是歡樂的節日曲,可是對看空空的臺下,
他們實在止也止不住的奏成了不同的心情。
特別細聽那隻蘆笛,音色滾圓而深厚,不是亂來的。
一面聽著音樂,一面緊張的期待著突然而來的大批遊客,只要外邊的走廊起了
一點聲響,我都以為是導遊帶人進來了。
不敢常常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