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被破壞了。 當那支已經在輪迴中迴圈了半個世紀的女王衛隊不知為何突然打破迴圈的時候,當儀式大廳的“升變之門”被入侵者炸燬的時候,當一群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跑進大廳的時候——當那預定的祭品,卻當著原素之池的面把自己獻祭給綠色火焰的時候,這崇高而終極的儀式便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現在,異教徒衝進來了,破壞者在瘋狂屠戮聖主的追隨者們,摧毀這幾十年的艱辛經營。 “你都做了什麼?!” 深池中心,那容貌如金髮年輕人一般的教徒首領在狂怒中發出吼叫,他的身軀陡然拔高,在黑色泥漿的支撐下,化作了一個腫脹而可怖的巨人,他向著阿加莎揮出手臂,無數荊棘與骨刺便從池中迅猛生長蔓延,鋪天蓋地地湧向那仍然在烈焰中佇立的守門人。 然而所有的攻擊都來不及觸碰到阿加莎的軀體,便在那幽靈綠焰的灼燒下瞬間變成了灰燼,那詭異的火焰反而會沿著灰燼的軌跡逆向蔓延過去,逐漸焚燬泥漿之池周圍的獻祭符號、褻瀆物品,並向著池中延燒。 阿加莎則仍然被火焰包裹著,熊熊燃燒的靈體之火已經開始從她體內噴薄而出,她身體上的每一道傷口甚至都變成了火焰湧出的通道,望上去,就彷彿火焰化作液體,流淌在她的血管中——那股烈焰焚身的劇痛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她在火中笑了起來,抬起頭肆無忌憚地注視著那狂怒卻又無能的異端,彷彿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道:“啊……我明白了……” 下一秒,她的眼球便瞬間被靈火焚盡,火從空洞的眼眶中向外噴湧,她便用這焚盡的“雙眼”看向四周,看向深池周圍那些正陷入巨大混亂的邪教徒。 當她目光掃過的時候,所有的教徒都開始燃燒,跟他們共生的惡魔也開始燃燒,大廳中的一切褻瀆之物都變成了火種的燃料,甚至連這大廳本身,也開始慢慢浸透出火焰的質感。 篡火者賜她以權柄,她以火的權柄終結這裡的褻瀆——這就是她在自己的眼球被焚燬瞬間,從火中看到的真理。 那個位於泥漿中央的邪教徒不足為慮,他只是一個完成了自我獻祭轉化的怪胎,真正維持這裡運轉的,是那些在泥漿之池周圍狂呼亂叫、醜陋畸形的異端們。 “停下!快停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儀式失控對誰都沒有好處!它已經進行到……” 那已經化作腫脹巨人的教徒首領徒勞地喊叫著,並不斷製造出屏障,妄圖抵擋正在大廳裡四處蔓延的烈焰,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又突然從旁傳來,打斷了他的喊叫。 “砰!” 一名穿著半世紀前計程車兵制服、手中拿著老式步槍的年輕戰士衝了進來,舉著步槍向深池中央那個畸形腫脹的巨人開火。 這勇敢的戰士下一刻便被洶湧的黑色泥漿吞噬,然而在他身後,更多計程車兵正在衝進大廳。 從時間上,此刻已經越過了女王衛隊“反擊之戰”的迴圈節點,這些幻影中的戰士理應全部消散,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場迴圈已經因那扇荊棘大門的破壞而被改變——本應在下一個整點消失的女王衛隊,此刻又從迴圈中迴歸了這裡,並開始進攻這最後的大廳。 勞倫斯帶領的陸戰小隊也已經與附近的邪教徒和幽邃惡魔們戰成一團——他們的子彈都打光了,但他們還有銳利的彎刀和長劍,以及一副暫時不懼死亡的軀體,因此哪怕是面對掌握著各種危險力量的黑暗神官和惡魔生物,他們也如強大的超凡者般不落下風。 “鐺”的一聲,勞倫斯手中短劍斬落了一道飛向自己的骨刺,緊接著又閃身躲過一道差點炸在自己身上的火球,他在烈焰中邁步上前,將一名邪教徒脖子後面的鎖鏈斬斷,看著這黑暗神官的身軀迅速化作飛灰,接著便抬起頭,看向不遠處那個正站在泥漿之池前、渾身如火炬般熊熊燃燒的長髮女性。 “姑娘!我們來幫忙了!”老船長大聲喊道,“都是為‘船長’幹活的,對吧——你是哪條船上的?” 他看得很清楚,那個正在火焰中佇立的年輕姑娘身上燃燒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幽靈綠焰,那就顯然是自己人了,而另一方面,那姑娘身上的火焰顏色更深,火勢顯然也比自己身上的更大,那必然就不是一般的“自己人”。 又大又綠——是鄧肯船長手下的大人物。 勞倫斯船長用他豐富的冒險家經驗和船長經驗進行了樸素的判斷,結論是應該主動跟未來的高階別同事打招呼。 阿加莎錯愕地看著對面那個正在對自己喊叫的、看上去打扮像船長一樣的彪悍老頭。 “伱說什麼?!”過了兩三秒,她忍不住大聲喊道,“這裡太吵我聽不清!” 勞倫斯愣了愣,轉頭跟身邊的部下確認:“她是回應了吧?” “我哪知道!”異常077離著最近,這乾屍此刻卻大喊大叫著,聲音中狼狽夾雜著恐懼,他在四面八方蔓延的火焰中間跳來跳去,拼命躲閃著四周橫飛的子彈、火球、骨刺甚至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