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花,順手將刀插回刀鞘,再將頭上的氈帽摘下來,笑嘻嘻地看著翻倒的中巴車裡,正靠在後窗玻璃上看著他的黎薇婷。
眼看那頭巨狼被殺,和姚慕青抱成一團的黎薇婷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直到看見那神一樣的騎士脫下氈帽,衝著她微笑的時候,才好似一股熱血湧了上來,漂亮的大眼睛也越睜越大,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已經脫口而出,“哥?!”
而那剛斬殺了數百頭惡狼,此時坐著烏雲蓋雪上,衝著她微微笑的騎士,便是趙前。
前幾天的時候,趙前跑了一趟烏孫,瞪著天眼通找了半天,才找到這頭烏雲蓋雪,隨後幾個巴掌下去,這匹天山以西的馬王便乖乖地做了趙前的坐騎。
說起來趙前這人也挺讓人無語的,先是讓小光給他設計了一輛超級飛車,結果等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造出來,他就坐了一趟,轉手就煉成靈器送給了徒弟曉瑗,好吧,就算那時候修成了神足通,不需要工具,可回頭又費心費力地煉了朵白雲,算是嚐了把騰雲駕霧的滋味,這次比那飛車好些,還飛了兩次,可又膩了,看著草原就想要騎馬,於是又不厭其煩地跑去抓了這匹馬,這喜新厭舊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抓到這匹天馬之後,趙前便騎著它優哉遊哉地往東走,一路上倒是美美地欣賞了一把大漠風光,因為騎著烏雲蓋雪的緣故,還被一個哈薩克部落盡心挽留玩了好幾天,若不是那部落酋長的女兒對他頻送秋波大獻殷勤,讓他大感吃不消,說不定現在還在那裡待著,但趙前可不想留在那小部落裡做駙馬,於是今天一大早便騎著烏雲蓋雪溜之大吉。
這一路走來,便走到新月初升,就在趙前想要找個地方宿營的時候,忽然聽到前方有狼嚎聲,便索性催馬上前看個究竟,等接近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隻碩大的巨狼,而第二眼,便看到了車廂裡驚慌失措的黎薇婷。
“這麼說來,他不是你親哥哥,而是在大學裡認的乾哥哥?”姚慕青挽著黎薇婷的手臂,輕聲說道。
“是啊,”黎薇婷眼裡滿是笑意,“還是大一的時候,在他生日聚會上被同學起鬨認下的,沒想到他真像哥哥一樣照顧了我好幾年,直到大學畢業分開,後來才少了聯絡。”
此時一群人挨著翻倒的中巴車,躲在背風處升起了兩堆篝火,幾個女的圍坐著一堆,另一邊火堆上架著一口大鍋,旁邊趙前拖著巨狼,手裡的彎刀上下翻飛,一張完整的狼皮便被剝了下來,隨後將狼肉削成小塊,擱到一邊灑上調料,再穿到樹枝上,其他人再接過去在火上烤。
“之前你說的,人品又好又老實的,不會是他吧?”姚慕青看著趙前的動作,湊到黎薇婷耳邊問道。
“就是他,”黎薇婷點點頭,隨即眼裡滿是疑惑,“不過很奇怪,他以前在廣府那邊打工的,不知怎麼會跑到草原上來,還有了這麼厲害的功夫?”
“你們一直都沒有聯絡的嗎?”姚慕青好奇地問道,又轉過頭看了看一臉痴迷望著趙前的商曉霜,“你哥現在這厲害,看來曉霜多半是沒戲了。”
“畢業後的頭幾年還經常聯絡,後來大家都工作忙,就少了許多,最近一次聯絡還是在兩年前,”黎薇婷咬了咬嘴唇,眼睛瞟著還在剔肉的趙前,“就算他沒這麼厲害,曉霜也沒戲,我哥他心裡有人,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誰,除非那人結婚了,他也許才會考慮別人。”
趙前將最後一根骨頭上的肉剔完,將骨架全部削斷,丟到沸騰著的大鍋裡,其他裝不下的骨架在旁邊堆了滿滿一地。
那鍋裡已是滿滿的一鍋骨頭,但任由水如何沸騰,就是紋絲不動,由此可見這些骨架極沉。
擦了擦沒有一絲血跡的彎刀,趙前反手插進刀鞘,看著黃大勇說道,“你們車上帶著口大鍋,卻沒有燒烤架子,難道就只想喝湯不想吃肉?”
黃大勇諂媚地哈哈一笑,“這不是不知道會遭遇狼群麼,要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大波狼群折在您手上,我一定把公司裡的燒烤架都搬來,好好辦一個燒烤宴!”
趙前嘿嘿一笑,也不搭話,而是指著那口鍋說道,“這鍋湯至少得熬上兩個小時,不過你們體質不夠,最多隻能喝一碗,倒是老黃體質稍微強些,但也只能喝兩碗,其他的就只能便宜我這匹馬了。”
“您這馬還吃肉?”老楊羨慕地看了眼趴在一邊的烏雲蓋雪,“天馬我也見過,不過和您這匹相比可差遠了。”
“那是,”對這匹天馬,趙前可是非常得意,抄起一塊烤好的狼肉丟了過去,那烏雲蓋雪馬頭高昂,一口接住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