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有件事……”歸萱萱又道。
“什麼?”玳瑁供奉也問道。
“方才我把這個怪珠子丟出來,是想請玳瑁供奉看看我朋友的這個無相禪眼是不是有這個價值可以和莊家互賭,因此丟到比較近的地方讓你看,其實我的心裡是想押在莊家最遠對門的白門,就讓幻相燈和無相禪眼真正地打個對臺,一定很有意思,方才莊家好像也很有膽量來和我對賭,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呢?”歸萱萱還是一副笑嘻嘻地樣子。
玳瑁供奉愣了愣,便望了搖鼎的吸麗仙姑一眼,而吸麗仙姑則是望了望詭刀宗的那人一眼。
照賭奕的規矩,丟出來的采頭到了哪一門,就是押在哪一門的意思,離手之後就算是押在那一門上,不能反悔。
但是這位小姑娘說她是把采頭給玳瑁供奉監定監定,加上之前發生的事,倒也不能說她錯,現在還沒開鼎時,也可以說是她還沒離手的意思。
不過如果莊家硬說她就是下在藍門,也像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詭刀宗的那人,本來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讓她改押在白門,但是後來聽到小姑娘的語氣裡,擺明了就是要和他打對臺,幻相對無相,黑門對白門,一副他如果不敢就是沒膽的模樣,忍不住就喝道:“可以,老子莊家就是黑,就讓你下在白門又如何?
八門裡你怎麼也只能選一門,難不成老子還會輸給你這小丫毛片子?”
歸萱萱立即高興地揮了揮手,那本來在藍門的無相禪眼,立即像是從那兒比較高的地方,往白門這兒比較低的地方骨碌碌地滾了過來,停到了和莊家黑門遙遙相對的白色匠格子裡:小姑娘的這一下馭物手法,不算是什麼少見的玄妙手段,但是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身上作起來,也可以說是頂不容易的了。
歸萱萱把無相禪眼攝到了定位,便回頭望了飛龍一眼,還朝著他眨了眨大眼睛。
“好啦,既然如此,我們可就要掀鼎見底啦……”吸麗仙姑單手握住鼎蓋,對著眾人說道。
白白的手兒把鼎蓋掀開,在附近的眾人連忙引頸注視,只見真元火鼎裡面的八面水晶,正正地翻出白色的那一面。
在旁觀眾人的驚訝讚歎聲中,吸麗仙姑的語音已是清脆地傳來:“水晶開白門,莊家賠啦!”
一聽到吸麗仙姑的話,那些沒能湊頭看到鼎內水晶的眾人,都不由得嗡嗡議論了起來。
這個小姑娘好運氣呀,七比一的局面,居然被她第一記就蒙著了。
在眾人的議論中,歸萱萱則是回過了頭,不知道是有什麼含意地望了飛龍一眼。
飛龍則是對著她嘻嘻地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話。
倒是作莊家的那位詭刀宗門下,坐在那裡可真有點懊惱了。
媽的皮,早知道這樣,幹嘛要讓她換門押採……
咦咦咦?這裡面是不是有點問題?否則她怎麼會一開始把采頭押在藍門,然後偏又這麼巧地在開鼎前臨時換成押在白門?
那位詭刀宗的人也沒有像奇盾宗的那三人般地大叫抗議,只是沉著臉,陰陰地注視著歸萱萱,心中暗自盤算著。
這樣也好,如果心禪宗的無相禪眼,就這麼公開地被他贏了過來,倒也是個麻煩,還不如另外找個時間再來“自行解決”,也免得日後正派裡的心禪宗依了線索尋來,那可是頂難應付的。
就在他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時,大會的人已經把那個幻相燈給送到了小姑娘歸萱萱那兒。
吸麗仙姑媚眼很有深意地望著歸萱萱說道:“小姑娘,大姐請教你是哪一派的門下?”
歸萱萱很自然地回答道:“我就是家裡的,不是哪一派的門下……”
吸麗仙姑又接著問道:“那麼請教小姑娘貴長是哪一家?”
歸萱萱也是嘻嘻地笑道:“這還哪一家?當然就是我家啦!”
吸麗仙姑微微一笑,她見過的人多,眼皮子寬,加上她們派中也是極為擅長以外表惑人耳目,自然明白這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是有意迴避她的問題,便也不再追問,素手指了指代表莊家的黑格說道:“咱們這個臺上的規炬,贏的閒家,就有資格當莊,否則就要由四方聚寶齋作莊,另開一輪新局,小姑娘是不是有興趣呢?”
歸萱萱回頭又望了一眼,把幻相燈和無相禪眼收了起來,搖搖頭說道:“我家大人說,賭弈不是件好事,我替我的朋友玩了一下,可不是我自己要玩,所以現在不玩了,我得去找我的那個朋友了……”
說完就轉頭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