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慈玉嘆了口氣,好像渾身都沒力地說道。
飛龍說到這裡,點了點頭道:“所以該死的就讓她死吧……這本來就沒有甚麼……如果日後人類真的每個人都永生不死,必定就是人類完全滅亡的危機開始啟動之時……”
慈玉聽到這裡,只是嘆了口氣道:“也許你說得對,這種事真的很難有甚麼絕對的道理……你又為甚麼要跟我說這些?”
飛龍輕輕地微笑說道:“本來是沒有必要說這些的,只不過我看你對我的態度好像很不以為然,所以才會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想法而已……”
慈玉心中的那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一向柔順的她,竟在心中產生一種在這個冷漠的飛龍腦袋上狠狠地敲上一記,瞧他是不是還能這麼冷淡地看待的念頭。
當她也醒覺自己心中有這種恨極的反應時,連她自己也不由得有些驚訝了起來。
愣愣地想了一會兒,慈玉只好皺著姣好的秀眉,又嘆了口氣道:“其實說這些又有甚麼用?這位女修總是去了,我除了為她感到悼念外,也沒有辦法讓她復生……從你的觀點,我不能說你完全無動於衷是不對的,但我心中的感嘆與惋惜,也沒有因為我無能駁倒你的話而稍有減少……”
孰知慈玉的話一說完,飛龍的臉上就又露出了那種好像專門和慈玉唱反調的淡然:“誰說她不能復生的?”
慈玉聽得心中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薄怒:“你這人怎地說了半天,又繞了回來?人既已死,又豈能復生?這不是你一直在說的嗎?”
飛龍搖了搖頭道:“那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人既已死,何必復生’,可不是‘人既已死,不能復生’,這裡面的意思可差遠了……”
慈玉也不曉得這個飛龍倒底在搞甚麼鬼,只覺得被他一串道理說得糊里糊塗的,連最基本的認知都產生了疑問。
她並不知道這個傳說中非常低智的“飛龍聯主”,是從哪裡感受到這些體驗,但是顯然和慈玉以前所接觸並且接受的認知截然不同。
雖然現在他的話聽起來好像真的有些歪理,但是慈玉卻是如此清楚地確定她的心中想就這麼淡然放開,是她絕對做不到的。
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有個非常會說話的人,巧妙地論證了眼前的饅頭是甜的,但是你真的咬下一口之後,才發覺照理說是甜的饅頭,你的感覺中明明就是鹹的那般。
也因為慈玉心中這種彆扭至極的感受,讓她不由得就有點生氣地說道:“你說這些有甚麼差別?何必復生最後還不是不能復生?難道你還能讓這位女修死而復生嗎?”
不料飛龍竟很輕鬆地聳了聳肩:“那當然啦!不然我和你說這麼多幹甚麼?只是我認為這個死人沒甚麼太重要的動機讓她復生,而你卻又好像覺得她應該復生,我想了解你的想法,所以才和你說這麼多……”
慈玉聽得將信將疑,也不曉得這個飛龍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話如果以一般的常理來判斷,當然應該是無稽之談。
但是面對著一些想法極之悖異一般人情的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慈玉直覺地就發現這個飛龍雖然是神秘怪異得有違常理,但是顯然他的話中含意,並不是只有胡說八道這麼簡單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慈玉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儘量在表面上保持著嚴肅:“你的意思是說,你,飛龍聯主,能夠讓人死而復生?”
飛龍直視著慈玉,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我,飛龍聯主,可沒這麼說。”
慈玉聽得差點摔到,明明方才還在和她激辯著,竟然現在馬上就又改口,於是她在愣了一愣之後,終於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是在做甚麼?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想法,我終歸是愛惜生命的,也還是會盡力去延續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所以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如果你再這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慈玉說完,就雙手叉腰,作出一種她真的準備要生氣的模樣。
她的秉性特異地慈和,自她有記憶以來,從來也沒有怎麼樣特別生氣發怒過。
只不過這一次和飛龍無意中所引起的對談,讓她一向都覺得再正常不過的根源認知產生了很大的震撼,感覺上實在是彆扭至極,因此才會特別地作出這種“她真的要生氣了”的表示。
然而等她自己的雙手這一叉起腰來,隨即又想到這個“飛龍聯主”當然是不可能讓人復生的,自己之前竟然在直覺的錯估下這麼追問,反倒有點莫名其妙了……
想到這裡,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