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香樓的二樓雅間,易水綾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神帶著一抹冷笑,微微瞥了瞥窗外越走越遠的兩個人,渡音身上的仙氣越來越弱了,只要他們適當再推她一把,她就完全墮入妖道了,到時候該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啊?她開始有些期待了。
易水綾心裡說道:尊上你應該不會就這樣放任你曾經的愛徒手持清魂曳大亂六界眾生的吧?你躲了那麼久也是時候出現了!
從易水綾眼眸深處閃爍出的冷意越來越盛,樺析看著這樣的易水綾,就算經歷過無數風浪的他,內心也被震懾的顫了一下,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徹底,還是她一直以來都是在演戲?
樺析深邃的眼瞳深處閃過一道暗芒,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易水綾垂著濃黑的睫毛,隱藏了心中的狂喜,柔聲說道:“析哥哥,你可以動手了,注意安全。”
剛才的那幕,樺析全數盡收眼底,給易水綾倒上了滿了一杯茶,不在意的說道:“我會活著回來的。”
易水綾聽了,隱隱蹙起了柳眉,望向他那張雕刻般的酷臉,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出手,但我會在暗處幫你的。”
聞言,樺析啞然一笑,緊盯著易水綾的臉,字字清晰,冷淡的問道:“你會幫我?”
易水綾的臉一黑,頓時無話可說,他已經開始懷疑她的用意了,都怪她一時心急在他面前露出了破綻。迫於形勢,小不忍則亂大謀,就算現在樺析再怎麼懷疑她,也不會懷疑到那件事上面,她現在要小心行事,無論如何也要咬緊牙關堅持到最後。
“析哥哥,你放心,我會一直躲在暗處,保證你的安全的,不會讓渡音手上的清魂曳傷你一分一毫的。”
樺析毫不在意的說道:“再說吧。”說完,樺析起身欲走。
在他起身時,易水綾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一道符隱在他的掌心中,抬眸淡淡的笑道:“這是傳話的符張,無論我們之間有多遠,我們都可以透過這道符溝通的,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的情況了,如果你有危險的話,我就可以立刻出現在你身邊了。”
樺析低眸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掌心中的符,然後抬眸看著易水綾一會,心裡泛起一陣酸酸的難過,他沒有忘記眼前的女人兩千多年前對他有多執著,是歲月改變了她,還是……
樺析心事重重地隱身消失在易水綾的面前。
見樺析離開了,易水綾才鬆了口氣,臉上綻放出一個殘酷的冷笑:“尊上,如果當年你沒有用閉關來逃避親手殺死歐蕁絮的事實,浪費我這麼多年時間的話,我就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渡音拉著蘇穎言的手使用了縮地法,快速的遠離了人群,來到了他們曾經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蝴蝶谷。
蘇穎言幽深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笑意一直看著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一種熟悉的感覺戛然而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蘇穎言充滿深意的雙眸看向渡音的側臉。
渡音敏銳的發現了蘇穎言眼中的淡淡的笑意,出其不意的鬆開了手,她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她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和他相認,親切的叫出他的名字,畢竟她的時間不多,讓他想起一切只會令他更加痛苦。
蘇穎言冷冷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炙熱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他悄然握緊了拳頭,淡淡的問道:“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甚?”
冷酷殘忍的未來就擺在渡音的面前,未來毫不留情的打擊著她的心,她的心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軟下來。
對蘇穎言來說,渡音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場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原來的起點,重新來過。而對渡音來說,蘇穎言可能是她人生中的一大劫難,大到她幾乎想要放棄,但她不能放棄蘇穎言,所以她一直保護著他,實現她當年的諾言,做他的護身符。
“這裡是蝴蝶谷,我們先進谷吧。”渡音說完就轉身走躍進了谷口。
蘇穎言淡漠的跟在渡音的身後,飛身躍進蝴蝶谷,兩人輕盈的飛躍在半空中,動作極其優美,一白一紫的兩抹身影在湛藍的天空下,劃出兩道優美的弧度,墨黑的髮絲在空中輕輕飛揚著,在空中玩耍的彩蝶瞬間縈繞在他們的身邊翩翩起舞,彷彿在迎接他們。
蘇穎言的眸色突然加深,他感覺對這裡有點印象,似乎他以前來過,但腦海裡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蘇穎言沉穩的雙眸望著向彩蝶團團包圍的渡音,她的身份和她現在所做的事越來越令他看不透了,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兩人輕觸地面,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