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
黃劍雲和李嫂一見,同時飛身縱至柳羨香面前,急聲問:“可是曉燕留的便箋?”
柳羨香神色黯然的說:“她已經走了!”
說著,將手中的素箋,同時交給了黃劍雲。
黃劍雲早已斷定紀曉燕已無顏再和他會面,但也擔心紀曉燕狹窄的胸懷,經不起此番打
擊,而尋了短見。
這時聽說紀曉燕走了,反而放心不少,於是接過素箋一看,上面筆跡潦草,僅告訴李嫂
去找‘千面神嫗’去了,三五個月內,不可能再回來。
李嫂也站在黃劍雲身側將素箋看過,因而憂鬱的說:“方才瑩瑩她們來時,我尚看到我
家娘姑房裡右燈光……”
黃劍雲聽得心中一動,立即插言問:“這麼說,她是離開不久了?”
李嫂想了想,判斷的說:“也許是她聽到相公和少夫人回來了,才匆匆離去!”
黃劍雲眉峰一聳,立即關切的問:“李嫂可知她去了那個方向?”
李嫂知道黃劍雲有意追一程,因而黯然一嘆說:“相公的一番心意我知道,不過萬一給
您追上了事情會較你想像的更糟!”
黃劍雲驚異的“噢”了一聲,柳羨香卻關切的問:“為什麼?李嫂!”
李嫂搖搖頭,感慨的黯然說:“對於我家燕姑娘,自從她十二三歲拜在‘神嫗’座前直
到今天,已經九個多年頭了,我對她的個性脾氣,可說了如指掌……”
柳羨香怕黃劍雲對紀曉燕愛意濃重,深怕李嫂說了什麼令黃劍雲不快或難堪的話,因而
故意插言說:“紀姑娘的個性滿文靜的嘛,人又長得嬌……”
李嫂看了柳羨香一眼,感慨的一笑,說:“我明白少夫人的意思,我李嫂如此作的目的,
也正是為了相公好,譬如定更時分,少夫人走後不久,我家姑娘也跟著走了,大約一個時辰
工夫,她又匆匆回來了,在房裡咬牙切齒的恨聲生氣,自恨自幼沒有訪到名師,學得一身驚
人絕技,殺盡她憎恨的人,出盡她心裡的氣……”
柳羨香聽得心中一驚,不由脫口自語似的說:“她怎會說出這種偏激的話來?”
李嫂黯然一嘆說:“這責任應該由‘神嫗’老人家負,因為燕姑娘自幼便和她學會了用
智運謀,加之受了‘神嫗’言行舉止的感染,也變得孤傲自負,在點蒼山‘二仙會’總壇時,
燕姑娘對藍海寶堂主的殷勤追求,並不峻拒,但卻諷言諷語說:‘如果他的妻子死了還差不
多’,由此可見,燕姑娘永遠不會屈居人下的!”
李嫂說此一頓,突然鄭重的解釋說:“我說這些話,絕對無意惡言毀謗燕姑娘,而是因
為我較為了解她,而不希望黃相公對她寄有什麼希望,或再堅持去追她!”
黃劍雲微微點頭,感慨的說:“我對燕姊姊雖然沒有李嫂與她相處的時日長久,但對她
的品性和為人,也許較李嫂更為清楚!”
柳羨香一聽黃劍雲的口氣,知道他已無意再去追紀曉燕,因而政變話題問:“這麼說,
李嫂不能前去太華了?”
李嫂毫不遲疑的歉聲說:“現在姑娘不在家,我當然不能離開了。”
黃劍雲斷定紀曉燕的離去,也許又是詭計,如此便可羈住李嫂不便遠離,但是,柳羨香
卻迷惑的說:“雲弟和李嫂你們看紀姑娘的離去,是否又是計!”
李嫂首先淡然一笑,說:“是計不是計,對我毫無約束力,我既不是‘神嫗’用錢買來
的婢女,也不是‘神嫗’僱來的女僕,更不是她座前的女徒弟……”
黃劍雲聽得有些大感意外,不由驚異迷惑的問:“這麼說,李嫂是怎的與‘神嫗’前輩
生活在一起的呢?”
李嫂感慨的搖頭一笑,說:“話說來太長了,現在我只能說十年前‘神嫗’病在江南一
家客棧裡,孤苦伶仃,而我那時,也正流浪江湖,到處為家,一時惻隱心動,照顧著‘神嫗’
的病,直到她痊癒康復,之後,我們情同姊妹,又在一起闖蕩一個時期的江湖,最後,終於
選中此地,才圍籬建屋,安居下來,那時也是因為在江南檢到一個流浪街頭的女孩之故……”
柳羨香不由插言問:“就是現在的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