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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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在開封府餵了五天蚊子,第六天就去了刑獄司。
到了刑獄司見到昔日的死對頭,他抱臂站在天井中:“祁大人,草民冤枉,一切審訊我皆會配合,只一點要求。”
“說。”
祁淵眉眼冷淡,只微微勾著的唇角露出點幸災樂禍。
陸安荀道:“幫我安排間舒適的屋子,再弄瓶養顏膏過來。”
“......”
祁淵面無表情走了,而陸安荀被衙役帶到了刑獄司後面的一間廂房。廂房從外頭看去普通不顯,但入了裡面可就令人咋舌了。
檀木桌椅,銀盞瓷器,金絲屏臥榻,還有精緻的雪松盆景。連茶都是今年春新採摘的西湖龍井。
陸安荀問:“這裡是?”
衙役說:“這裡是我們大人平日小憩的地方。”
陸安荀嘖嘖鄙視,這個祁淵真是嬌貴,連歇午覺的地方都這麼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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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到的時候,陸安荀正在抹養顏膏,他左邊臉上還有未揉勻的乳白膏液。
“陸安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蘇綰驚訝。
陸安荀捂著半邊臉:“你怎麼才來?”
蘇綰心頭一軟,小公主受委屈了。
“哎呀,想我了?”她走過去。
“......”
陸安荀扭頭繼續搗鼓他的養顏膏。
蘇綰坐下:“怎麼弄的?”
“蚊子咬的。”陸安荀咬牙切齒:“我懷疑龔吉安是故意的,我睡的那屋子門前有三口大水缸,還養了許多花草,一到晚上蚊子多如牛毛。”
“你就不會燃點驅蚊香?”
“燃了,沒用。”
“真可憐。”蘇綰奪過藥膏:“我來吧。”
她白嫩的手指沾了點藥膏,對著陸安荀臉上的蚊子包輕輕揉抹。
手指溫熱,碰著他面板癢癢的,陸安荀不大自在,索性閉眼。
“起初我爹爹和林伯父聽說你認罪了,兩人愁得不行。你也真是的,暗裡有這個計劃為何不提前透露一聲,害得我們擔心。”
陸安荀問:“你也擔心?”
“你這不是廢話嗎?”蘇綰手勁重了點,揉得陸安荀“嘶嘶”地哼。
“別動,還沒好。”蘇綰繼續。
陸安荀道:“這事就得出其不意,若等龔吉安反應過來,可沒那麼順利。”
蘇綰點頭,又問:“如今案子到了刑獄司,應該會順利了吧?”
陸安荀勾唇壞笑。
順利!怎麼會不順利!
祁淵跟蕭毅暗中有那麼點不為人知的“情仇”,平日祁淵自持身份不好報復,如今得了蕭毅的把柄,不把他往死裡整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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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
蘇嫻從外頭回來,入門後見僕從領著一人匆匆穿過遊廊。
她腳步停下:“那位......”
若是沒看錯,那位應該是開封府少尹龔吉安,陸安荀的案子正是在他手上。
想了想,蘇嫻問:“二爺呢?可回府了?”
婢女道:“回了,正在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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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龔吉安進門就抱著茶盞喝盡,然後開口問:“事情怎麼樣了?”
這兩日,他探聽不到祁淵那邊的任何動靜,刑獄司上下都是祁淵的心腹,口風嚴得很。他愁得吃不下睡不著,嘴巴上火起泡。
然而蕭毅又何嘗不是?
“父親說難辦。”他道。
“怎麼難辦?開國公與祁淵是父子,他說句話,總不至於......”
蕭毅打住他:“小舅,開國公與祁淵的關係已經不是秘密,若是以前還有可能,如今祁淵羽翼豐滿,一個開國公又豈能左右於他?”
“那怎麼辦?”龔吉安後悔:“你當初派人滋事時,我就勸過你陸安荀是個不好惹的刺頭,如今倒好了,陸安荀沒收拾著反而將我倆搭進去。”
門外,蘇嫻聽到這,渾身血液凝固。
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往上湧,匯聚在眼底痠痛而難受。
她究竟嫁了個什麼樣的禽獸!
可恨自己還傻傻地信他的話,以為他會幫陸公子。卻不想,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蘇嫻氣得渾身發抖。
“夫人......”回去的路上,婢女擔憂:“這事,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