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吭聲了。父親覺得自己愧對健一,所以無論健一做什麼,他都不會強烈反對。健一有些看輕父親,不過正因如此,他現在能平等地和父親對話了。然而,健一也時常會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今天吃早餐時,健一向父親說起了今天的活動安排。父親的反應令他十分吃驚。“最近你好像特別來勁啊。”
正把一塊麵包塞進嘴裡的健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種審判遊戲到底有沒有意義呢?老實說,爸爸覺得很值得懷疑。那對你真的有好處嗎?”
父親用了“審判遊戲”這樣的說法,但健一併沒有生氣。父親的語調也很平穩。
健一嚥下麵包後問道:“你不擔心我的升學考試嗎?”
“當然擔心。但這件事不作一個乾淨的了斷,恐怕你也無法全身心投入到複習中去吧。”
“嗯……”
“你們一定要在規定的時間裡結束這個活動。不然的話,不止是你爸爸,所有參與活動的學生的家長都不會答應。”
“明白。”
“這就好。”健夫說完,端著空盤子站起身,“出門要小心,去別人家也要懂規矩。”
健一心底冒出了很多疑問,就像沉澱在河底的淤泥突然被翻騰起來似的。爸爸,你覺得我們家現在正常嗎?爸爸的創業夢怎樣了?因為我的異常舉動而一度擱置,難道準備一直維持現狀?對於那件事,媽媽瞭解多少?她是怎樣看待如今的我的呢?
覺得我“特別起勁”的只有爸爸嗎?爸爸向媽媽提起過這件事嗎?換作以前的我,是絕對不會和校內審判沾邊的。這種有可能在大庭廣眾下大出洋相的事,我一定不會參與。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信條。
想來也奇怪,如今的我確實不像從前的野田健一了,不是嗎?
“爸爸,我們上門去拜訪人家,是不是應該帶點禮物呢?”健一脫口而出的問題和他的想法並不相關。
將洗好的盤子扣在瀝水板上,野田健夫回過頭來反問:“要帶禮物去嗎?”
“禮尚往來嘛。帶點點心什麼的?”
父親健夫笑了起來:“你們還是初中生,用不著這樣。帶禮物去反倒有點做作了。”
受父親的影響,健一也笑了是啊。”
在約好的地點碰頭後,健一向神原和彥說起此事,神原也笑了。他若無其事地說:“野田和父親的關係真是融洽。”
神原和彥的注意力一直在腳踏車鎖上,恐怕沒有注意到健一臉上的僵硬表情吧。
“談不上融洽。”
“是嗎?”神原跨上腳踏車,回過頭來,“你們好像無話不談嘛。”
“你們家都不溝通的嗎?”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