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當時也在現場?”
“我也在,還跟著一起倒了黴。”
“因為你也喝醉了?”
“是的。”
“還記得當時大出勝說了些什麼嗎?”
“他罵小俊說,不要跟我們這種笨蛋混在一起。”
以竹田陪審長為首的男生陪審員全都笑了,行夫也在其中。
“就是說,在前年的聖誕夜,大出被他父親痛罵了。而去年的聖誕夜,因為有重要客人來,他父親又命令他待在家裡,是嗎?”
“是的。”
“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大出有可能違揹他父親的命令嗎?”
“小俊搞不過他老爸。”
真理子覺得這一表達恰如其分。
“也就是說,大出會聽他父親的話。”
“絕對會聽。”
“絕對”這個詞鏗鏘有力,彷彿帶著迴音。
“那天晚上,小俊沒有出去。”
盯著證人看了一會兒,神原辯護人雙手抱胸,思考片刻,說道:“昨天,井口作為證人出庭了。”
橋田佑太郎的表情毫無變化。
“他對自己去年聖誕夜的行為作了證。他說,他沒有外出,待在了家裡,沒和大出碰過頭。對舉報信上寫著你們三個人姓名的情況,井口只說他自己當時不在現揚,至於大出和橋田就不清楚了。”
“小俊沒有出去,”語調依然平淡,只是音量加大了,“因為他老爸吩咐過他。”
“你也沒有出去,一直在家。”
“是的。”
“有人可以證明這一點嗎?”
“法官,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藤野檢察官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我覺得這樣的詢問多此一舉。舉報人已經承認,在現場真正看清楚的只有被告大出俊次一個人,舉報信上之所以會有井口和橋田的姓名,是因為他們總是和大出混在一起,完全是一種推測。舉報人早就承認了這一點。所以……”藤野涼子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當天晚上證人在哪裡做了什麼,跟本案毫無關係。重要的只是橋田證人與井口證人一樣,在去年的聖誕夜沒有和被告見過面,不知道被告身在何方,在做些什麼。”
誰知證人看著藤野檢察官,說道:“小俊不跟我們在一起,是幹不了壞事的。”
他粗暴的語氣令藤野涼子打了個冷戰。
“我們不在一起,是幹不了壞事的。小俊也一樣,他很清楚。”
“可是,井口不是這樣說的。昨天……”
“檢察官,”神原辯護人不動聲色地插話道,“現在是我方的主詢問。”
“藤野,你坐下。”
在法官的嚴命之下,藤野檢察官只得撅著嘴坐了下來。
神原辯護人繼續問道:“大出離開你和井口,一個人也幹不了壞事,你是這麼認為的?”
橋田佑太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主觀認為。我很清楚,事實就是如此。”
“你很清楚?”
“是的。”
“會不會是你單方面的想象?前年的聖誕夜,大出和你們都去了他朋友的飯局,他的那些朋友,你和井口都認識嗎?”
“不認識。”
“既然如此,不就說明大出除了你們,在校外也是有朋友的嗎?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幹壞事的朋友。”
“可是,那個飯局,小俊一個人也去不了。”
“不跟你們在一起就不行?”
“是的。”
“一直都是這樣的?在敲詐、欺凌、搶劫傷害他人的時候,也都是這樣的?”
證人垂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撐開雙臂,回答道:“是的。”
“井口的說法可不是這樣的。”
“井口是故意那樣說的。”
“他是在意氣用事?”
“是的,他在報復小俊。
神原辯護人鬆開抱在胸前的雙臂,輕輕地攤開雙手:“井口為什麼要報復大出?把他打成重傷的不是你嗎?”
證人沒有回答,撐開的雙臂開始微微顫動,像在不自覺地哆嗦。
“因為小俊他老爸……”橋田佑太郎的聲音很小,陪審員們不探出身來就會聽不清,“被警察抓走了,井口就不怕小俊了。所以……”他的聲音哽住了,“他要把以前憋在心裡的都發洩出來,報復小俊。”
“對大出的所作所為,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