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
惠子詫異地眯起眼睛:“現在可以打零工,可以後就麻煩了。”
“是嗎?”
“一定要找一份像樣的工作。”
涼子發現向坂行夫正在眨眼睛。自己現在大概也是這副模樣吧。
“我那個傻老媽一直是幹酒吧的。”惠子說,“就連這個也幹不好,還被男人騙走了錢。老大不小的,真丟人。”
惠子的口氣很惡毒,涼子卻從中聽出了惠子的主張:我才不會像她那樣呢。
“幹酒吧,幹得好也不錯。不過得看人,像我老媽那樣,年輕的時候還好一點,成了大媽就不行了,可問題是她沒啥自覺。”
自己受苦受累,就是希望惠子能走上正路。惠子應該進高中,最好能上大學。母親時哭時罵,沒完沒了。
“看到我的成績還要說這樣的話,不是蠢到家了嗎?”
“所以,北尾老師他……”健一不失時機地將扯到老遠的話題拉了回來。
“哦,是啊。北尾懂我的意思,說我讀三流高中只會更加墮落,還不如找份工作或讀專科學校來得好。”惠子胡亂撓了撓時髦的短髮,“他說他會幫我說服我老媽,所以我才聽了他的命令。”
總算有點眉目了。“這就是要你幫助藤野涼子的交換條件?”
“就是這麼回事。”惠子哼了哼鼻子,像模像樣地模仿起北尾老師的聲音來,“‘初中三年,你至少得幹一件正經事。’”
我要做的是正經事?涼子的心緒不由得晃盪了一下。
“再說我也覺得,就現在這樣,俊次也太冤了。”
涼子抬頭看著惠子。她一直稱大出為“俊次”。難道勝木對大出俊次沒有別的稱呼嗎?
“勝木,”真理子認真地說,“你真了不起。”
大家愣了一愣,惠子突然大笑起來,涼子、行夫和健一也踉著笑了起來,只有真理子一人一頭霧水,惶恐不安地看著大家。
“怎麼了?為什麼笑?我說了什麼可笑的話了嗎?”
“沒有,沒有。”行夫安慰她,“真理子你也很了不起。”
“那就不要笑了嘛。”
可大家還是剎不住車,又繼續笑了一會兒。
“勝木,你這樣會不會遭到以前那些朋友的排擠呢?”最早恢復常態的健一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疑問,“你跟優等生藤野涼子在一起,會不會被她們當成叛徒?”
惠子聳聳骨感的肩膀:“無所謂。她們已經不拿我當回事了。”
“北尾老師也會幫你的。”真理子說。
“老師都靠不住。倉田,你還是不要抱這種希望,因為學校最終是不會為我們考慮的。”
一針見血。涼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以前的那些朋友,現在滿腦子都想上高中,今後也不會再惹是生非了。她們都是膽小鬼,就算她們不搗亂,三中的名聲也都已經壞到家了,如果再闖出什麼禍來,恐怕就要被警察盯上了。”
“她們為什麼這麼想上高中呢?”真理子依然對此耿耿於懷,“跟勝木和我一樣看待高中,不也很好嗎?”
“倉田,你真是個笨蛋!”
言語粗暴,卻並無辱罵之意。
“你不知道嗎?女高中生總是被世人寵著,好多東西都可以不花錢玩。那些傢伙一定要成為女高中生,因為能佔便宜唄。”惠子撅起嘴,尖刻地說。
涼子他們雖然對此多少有幾分瞭解,但總覺得跟自己沒關係,現在卻被惠子用“能佔便宜”一語道破。
“不用管我了。”惠子語速很快,似乎有些心急,“重點是你們要怎麼做,不是嗎?我能幫上什麼忙?”
大家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我先說在前頭,俊次根本沒把柏木卓也放在眼裡。”惠子說,“是在理科準備室嗎?就是他們打架的地方。”
“嗯。柏木就是從那時起不來上學的。”
“從那以後俊次就不提起他了,只說過‘那傢伙是個怪人’‘是他主動來找碴兒的’,僅此而已。”
在大出俊次眼裡,柏木卓也是個“怪人”。
“我也不認識柏木卓也。他肯定不是俊次的跟班。如果是,我不可能不認識。”
“原來你跟大出已經熟到那種程度了。”
突然發話的野田健一聲音毫無底氣。惠子似乎很生氣,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是啊。怎麼了?不行嗎?”
健一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