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字輩的。他們這一屆是倒輩,即把顯示輩份的字放在最後。杜高山的父親是狩獵隊的老隊長,出售了一些珍貴的皮毛如華南虎、大熊貓皮等,有了些錢,修建了四合天井院,這在山裡也算是有家產的人了,人們尊稱為杜老爺。
杜高山五年私塾回鄉後,杜老爺就叫高山當狩獵隊隊長,負責帶領全村的獵人打獵。他們打到高階值錢的動物以後,一般都是銷售給張金牙,由張金牙再經宜昌等地往外銷售,甚至賣往國外。有時,他們還請張金牙來講授捕獵的經驗和現場示範,比如用網子網獵等,以便提高狩獵的效率。
當時,他們聽到杜高山的聲音後,劉翠花便開門把高山迎進來,叫喝口酒。
只聽杜高山著急地說:“我哪有心思喝酒?張金牙一月前下了定金要華南虎皮,我們大家把定金分了才辦了些年貨。現在,張金牙在神農架沒有搞到虎皮,就回我們這裡要虎皮,我們哪裡弄得到呢?張金牙給我們帶了信,如果我們不給他好的獸皮,他明天就派職業偷獵者上山,偷獵我們的獵物。我爹寫了封急信,講明今年是災害年,苞谷土豆欠收,糧食不足,吃糧食的野獸不肯長。因此,吃肉的野獸也很少了。待過年後,多打野豬、山羚羊和華南虎送給他。”杜高山說完,遞給杜荊山一封信。
杜荊山一看,信封了口,一角露出一杆公雞毛,發現是一封緊急雞毛文書。
杜高山對杜荊山說:“這是雞毛文書,欽差大臣在外向皇上發出的緊急信件。這回,只有你當一回欽差大臣了。你把它連夜送到在山下高架河等待的張金牙,免得他們趕早叫偷獵者上山放搶。我去了,面對面鬥起,沒有退路不好處理。你把信送到就走,張金牙問你,你什麼也不說。”
杜荊山覺得,情況真是緊急得很!就對杜高山說道:“高山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這就走。”
杜高山說:“怕信沒有寫好他們為難你,你可以開啟看呢,不妥的地方我好改。”
劉翠花就說:“高山哥,你在取笑我們呢。明曉得我們連扁擔倒下來不認識它是個‘一’字,還叫荊山來看信。”
杜荊山將壺裡的苞谷燒酒喝了幾大口,把陰沉木劍上的山羚羊胯子肉啃光,叫聲:“我這就走!”便去開門。劉翠花連忙拿起陰沉木劍追向前說:“帶根棍子,在鬼推磨那個地方好嚇唬嚇唬鬼。”
杜荊山一邊用草繩繫著野兔皮襖,一邊大搖大擺地跨出門,回頭說:“我還怕鬼?只有鬼怕我的。明早我在高架河給你買幾斤糖帶回來。”說完,便鑽進寒冷的冬夜裡。
劉翠花和杜高山同時喊道:“小心點兒約!”
只聽遙遠處傳來杜荊山越來越弱的聲音:“大驚小怪,這條路,我閉著眼睛就能摸到!”
有誰能想到,杜荊山這一走,會永遠不回來呢? 。。
第37章 送來盜獵者(上)
杜荊山摸著熟悉的夜路,從犀牛山往下急奔。走過幾個小山峰,便來到一個廣闊的平臺。這時,月牙從烏雲中鑽出,零星雪也不下了,一個明亮的泉水井出現在眼前。
杜荊山走到井前,臥下將頭埋進井裡喝了個飽。杜荊山站起來,對著井水說:“夔王啊夔王啊你莫見怪,我在你乾淨的井裡喝了個飽。”
杜荊山走到的這個平臺叫高臺坪,是古夔子國的首都。夔子國是江北楚國的附庸國,起因是楚國的長子身患有疾讓位,才在江南立夔子國。由於夔子國國王是老大,因此人們有時還叫他為夔王,這口井也被稱作夔王井,是夔子國的飲用水源。直到現在,人們還叫這裡為夔王井村。至於夔子國國王究竟叫什麼,他也不知道,即使有人告訴他了他也記不清,因為他連“一”都不認識。
這一帶與楚國的國都只有一江之隔,許多國王將相死後都埋葬在這裡,形成一個巨大的古墓群,經常有人在這裡挖來挖去的。有一段時間,還有專業盜墓者在這裡挖,誰知道挖些什麼走了。由於道路經常破壞,所以人們走到這裡時常迷失方向到處轉,又加上這裡響那裡叫,人們就叫這裡為鬼推磨。白天,一個人是不敢從這裡走過的,至少要兩個人結伴才能走,夜晚更沒有人敢到這裡。
還有,高架河江裡漂來的無名屍,也常常弄到這裡埋葬,增加了鬼推磨地方的恐怖色彩。
杜荊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跟著父親來這裡砍柴,在鬼推磨一座被挖開的古墓邊發現一個被泥巴裹著的樹枝插在地上,就順勢拔了起來。一看,這個枯枝還有點長而且很有點重,可能是根好樹根,就把它放在柴堆裡揹回家。他母親將這個枯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