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付京源點頭承認。
“但你還是要殺我,對不對?”秦鍾愈問道。
“沒錯。”付京源的聲音並不高,但語氣極為堅定。
“你想過殺了之後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嗎?難道你想讓付家跟著你陪葬。”秦鍾愈說道。
“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付京源反問。
秦鍾愈沉默了。
的確,付京源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不管是他,還是莊少同,都沒有放過付京源的可能,付京源要想夾縫求生,一味的忍氣吞聲只會讓自己敗的更快,放手一搏,反而有可能搏出一個遠大前程。
更何況,付京源已經中了一槍,中槍的滋味,他比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誰都要明白,是以,他不缺乏孤注一擲的勇氣,缺的只是一棵可以乘涼的大樹。
秦陽願意為付家遮風擋雨,付京源等若是沒了後顧之憂,拿他開刀,便是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秦鍾愈心裡暗歎一口氣,枉費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算無遺策,卻是沒有想到,算計的再多,有時候遠遠不如手裡有槍來的實用。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認為付京源這人xing子偏軟,難成大器,但兔子被逼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付京源這隻被逼急的兔子,現在要張口咬人了,看來,還要一口將人咬死。
心底猛然大亂,秦鍾愈語無倫次的說道:“付京源,如果你願意就此放下槍,我敢保證,以後秦家和付家井水不犯河水。”
“沒用的,來不及了。”付京源搖頭說道。
“不,還沒到那種地步,我可以付出任何你想要的代價,只要你就此罷手。”秦鍾愈緊接著說道。
“我要你的命,你給嗎?”付京源一臉認真的問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這些年來,付家和秦家,玩的就是這樣的遊戲。
承諾和保證,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不過只是一句屁話,什麼效用都沒有。
如果付京源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的話,也活該他這些年來,一直被秦鍾愈壓制的死死的。
儘管對秦鍾愈下手,這樣的決定做起來很難,但他有義無反顧孤注一擲的決心。
這些年來,付家雖然號稱是杭州第二大家族,但實則一直都生存在秦家的yin影之中,被這座大山,壓迫的喘不過氣來,不僅是商業方面倍感打壓,就連前段時間他兒子遭遇了車禍,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卻偏偏沒辦法真正撕破臉皮。
但既然那層臉皮早已不存在,為何,就不能乾脆徹底一點,徹底撕開?
殺了秦鍾愈,一舉打亂杭州的格局,要麼付家上位,要麼付家為此陪葬,兩個結果,再差,也查不到哪裡去。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殺我了?”秦鍾愈眼睛悄然閉上,嘆了口氣。
“是的,你該死。”付京源堅定的說道。
“那你開槍吧。”秦鍾愈說道。
“且慢……”莊少同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出聲阻止,可惜來不及了,蘭字號包廂,響起了第二槍。
鮮血從秦鍾愈的腦門迸shè而出,染紅了莊少同一臉,莊少同臉sè遽然慘變,反手一抹臉,猙獰的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
“秦陽,你既然要殺他,為何不自己殺?而要假手於人!”莊少同憤怒的道。
“我只是在幫付總做一個決定罷了。”秦陽淡淡的道。
莊少同心裡猛寒,情知眼前這個少年人的恐怖之處,殺一人收一人,傷一人,各種手段,運用的駕輕就熟。
殺的是秦鍾愈,收的是付京源,傷的是他莊少同。
這一場鴻門宴,悄無聲息間,變成了秦陽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們這三個人,無論何等身份何等地位,都不過是這場戲中的龍套。
這就是他今ri明知是個陷阱,也依舊會來赴約的緣故嗎?
好深的心機,好狠的算計,好毒的手段!
莊少同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後怕,他在想,若是秦陽不是讓付京源殺掉秦鍾愈,而是殺他的話,他該作何反應?
是垂死掙扎,還是如秦鍾愈一般的直面死亡?
前者和後者,無所謂偉大不偉大,但並不會改變整件事情的本質,最終都難逃一個死字。
“秦陽,你又殺了一個人。”莊少同咬牙吼道。
“沒錯。”秦陽笑了。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殺我了?”莊少同眼中充血,話語顫慄。
“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