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試的監考官由林公公換成了女官婥大人。因為林公公對下棋一竅不通,沒辦法裁判斷。
大殿上,十張桌子一字排開,我和另外九位秀女裡跪坐在棋盤前,等待著軒轅殿下的駕臨。
軒轅把身上那身金燦燦的皇子華服換了一身較為柔和的藍錦緞,估計他也發現了那身那身金色蟒袍太過於耀眼,讓人看不清棋盤。
軒轅就位之後,後庭的首席女官婥大人就開始宣佈:“棋藝比試,現在開始——”
我把手舉了起來:“等一下!”
皇后坐在上座,她不解的問我道:“南宮小姐有什麼疑問嗎?鯴”
我假裝一派淡定的說:“恩……既然要比圍棋,那比試開始之前,是不是應該將圍棋的規則是向在場諸位對弈者說明一下。”
皇后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南宮小姐所言雖然甚是。不過,諸位小姐出身名門,棋藝想必都是很精湛的,規則肯定都很熟悉吧,哀家覺得,比賽之前介紹比賽規則這段應該可以省去了。”
我吞了吞口水,乾笑著說:“那個……皇后娘娘,小女就還不知道這個圍棋的規則。”
伺候在我身邊的彩霞差點倒在地上:“小姐!原來你不知道啊?我看您衣服自信滿滿的樣子,還以為您對自己的棋藝胸有成竹呢!”
大殿上一片沉默。
鑑於我在前面‘琴、書、畫’三場精彩的表現,大家都以為這是故意為難婥女官,以報復婥之前對我出言不敬。
皇后終於也有些不高興了:“南宮小姐,開玩笑也是要有個限度的。如果你連圍棋的規則是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如何敵得過我軒轅皇兒成為前三甲?”
我的心中也是有些著急,明明我就能感覺到下棋是我最拿手的,為什麼我卻連下棋的規則都不知道?!就算我失憶了,我也不會忘記怎麼吃飯的,然而,我覺得吃飯和下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隨意。
我隨口一說:“恩,也許是因為很長時間沒下了,所以有些忘記下棋的規則了。”
眾人又是一驚。
我乾咳兩聲,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慌張的心回答道:“我曾曾曾祖父楚南公修仙得道,已得長生不老之身,我們忘憂島也算是仙鄉福地,青春久駐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后恐慌的問我:“那請問南宮小姐,今年……貴庚?”
問完之後,皇后自己都被自己的問題給嚇得抖了抖。
我狡黠的一笑:“皇后娘娘,你也是女人,可別指望我會老老實實的招出自己的年齡。”
一時間所有的女人對我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要知道,青春久駐永遠都是女人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婥眼睛毒,看出了我的有一絲窘迫,她朗聲道:“南宮小姐果然才智過人,就算連下棋的規則都搞不清楚,依然敢挑戰國士無雙的三皇子殿下,這份自信著實令人佩服。”
我本不想理會,誰知道軒轅反而為我說了句話:“南宮小姐當然有這份自信。這天底下棋力之強能與我一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靈兒你了。”
軒轅的這一聲‘靈兒’瞬間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如果眼睛能放刀子的話,我現已經千瘡百孔。
軒轅好像覺得這樣還不夠,只見他踱步至我跟前,俯下身來,咬著我的耳朵對我道:“你的棋藝可是我教會的,如今卻忘記了,真是不可原諒。如今我再教你一次,用心聽。”
我的腦子一空,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會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還是,軒轅已經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軒轅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和我交頭接耳之後,轉過身對著眾人朗聲道:“圍棋是帝王之術,十九道縱橫的棋盤,三百六十一顆黑白子,天下只在縱橫之間。弈者,可以穩其性,娛其心,益其智……”
這些話除了第一句,剩下的我都聽不大懂。但是在我的眼裡,下棋就和兩軍對陣推演沙盤是一樣的,並無不同。
軒轅簡單的講了一下規則,我們就開始了。
抬手落子的那一瞬間,久得我都已經忘記了,在落子的那一剎那,恍如隔世,我幾乎是閉著眼睛就將手中的黑子下在了最關鍵的位置。
彩霞在我的耳邊悄聲道:“小姐,你剛剛果然是裝出來嚇唬大家的對不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姐你又要出醜了呢!”
抬起頭來,正對上軒轅一雙玩味的深眸。他輕笑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人。”
我的頭有點暈,似乎想起了什麼了不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