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浮綠水 紅掌摸大波 馬遙面對美女,一般都會心平氣和,不會有一般男人那種驚豔之後氣血上浮,胸悶氣短的感覺。 偶然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必然,這一次,肖黛沒有參加今晚的盛會,馬遙偶然記下了丁小珂的電話,幾天之後,這兩件事情導致更大的變故發生。 偶然事件主宰著世界的每一件事情,特別是感情事件。 從兩年前的記憶中回來的路島後來也明白了這一點,而他的妹妹肖黛更搶先明白了這一點,但是,他們明白的時候都滿懷悲憤與無奈。 橙街酒吧的門已經被路島拉開,馬遙跟著進去了。 裡面跟白天宣喧來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光線暗了點兒,角落裡有幾盞燈已經亮了,但那種亮只會告訴你,這個屋子裡很暗。 前臺的調音臺上,架著一個話筒,現在,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裡彈著電吉他唱著篡改過的流行歌曲: 兩腿之間有桿秤 那秤砣是老百姓 這歌越往下唱越覺得過分,如果是歌詞的作者聽到,肯定會跟這歌手打起來。路島忍不住微笑起來。 馬遙在旁邊也露出了微笑,他小聲地問路島:“這誰呀?” 路島拉著他坐在正對著調音臺的地方,小聲地說:“他就是我的朋友,魯洋。” 魯洋目不斜視,嚴肅地唱著那首歌,直到唱完最後一個字,然後拼命蹂躪著手中的那把電吉他,弄出一連串複雜的、毫無關係的聲音,使得他身邊立著的音箱非常無助地顫抖著紙盆,彷彿隨時都可能破裂開來。 終於,最後一個音符停止了,酒吧裡一時靜得可怕。 魯洋目視著前方,眼裡沒有一點兒東西,然後,他突然大喝一聲:“阿輪!” 阿輪慌忙從旁邊過來,黃頭髮一甩一甩的:“老闆!” 魯洋大聲地說:“把那些閒雜人等都轟出去!” 阿輪為難地看一眼路島和馬遙,再看一眼魯洋:“老闆……這個……” 魯洋突然把吉他往地上一扔,快步走下來,看樣子好像要衝到外面。路島和馬遙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微笑地看著魯洋的表演。魯洋走到路島側面的時候,突然轉身摟住路島,一個別子就想把路島別倒,可他力氣不夠,臉通紅地別了兩次,路島還是穩穩地站著。  
橙街酒吧(2)
“媽的,你這流氓!兩年不見,還這麼有勁兒!” 魯洋罵罵咧咧地放開了手,正式面對著路島上下打量著,然後伸出手來比劃著:“你他媽的真流氓哎……兩年了,一點兒都沒變老!還是那個鳥樣兒!操,好像更有味道了!你他媽躲著我就是想把自己裝修成這樣子?你看看我!我他媽成一混混了,你倒好,成知識流氓了!操,真不地道!” 路島伸出手握住魯洋,魯洋不說話了,他看了看路島,突然小聲地說:“咱們都老了一點兒,這是真的。” 路島點點頭,有些感動。 好朋友就是這樣,即使多年不見,仍然像昨天剛見過面一樣親切。 他轉過身:“這是——” 魯洋點點頭:“知道,馬遙,拍廣告的,對不對?” 馬遙伸出手微笑著:“你好魯洋。” 魯洋看著馬遙的臉:“可以把墨鏡摘下嗎?放心,我這兒來的名人多極了,不會有人找你簽名的。” 馬遙往上推一下眼鏡,眼鏡就架到了他頭上。 魯洋嘿嘿壞笑起來:“知道上當了吧?我就是想瞻仰一下明星風采,現在總算一窺全豹。”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魯洋殷勤地摟著路島和馬遙:“走走走,到我書房一談。” 然後,他扭過頭聲若洪鐘地喊了一聲:“阿輪!給兩位王爺倒酒!” 三個人摟抱著往裡走的時候,嬉皮笑臉的阿輪愁眉苦臉地和後面的廚師開始商量給他們做飯的問題。魯洋是個有問題的老闆,因為誰也不知道他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如果菜做得太好了,事後他會罵人,如果菜做得不好,事後他也會罵人。 可是,這個瘋子給的錢很多。 阿輪悄悄地在別的酒吧打聽過,像他這種級別的,也就千兒八百塊錢,可魯洋每個月能給他兩千,甚至更多,所以,他發愁的時候,也會覺得很幸福,覺得自己做這些事情物有所值。 一個人只要覺得值,他就能忍受。工作是這樣,愛情也是這樣。 屋子裡已經傳來笑聲,紅酒被爽朗地啟開,發出嘭嘭的聲音,看樣子魯老闆親自開酒了,這交情可不淺。 得上好菜。 阿輪這個底下的人作著這樣的正確判斷。 外面的陽光已經完全消退,街燈亮了起來,酒吧的門開始被人不停地推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吧檯邊的酒保開始晃盪著漂亮的瓶子配酒,晶瑩的冰塊被撮出來,嘩嘩地倒進盛滿美酒的杯子,一層層細小的泡沫飛快地冒上來,在遞到客人手上的時候尚未消散。 魯洋的書房裡,三個人已經吃上了,寒暄已過,現在已經開始說正事兒了。 路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