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他已經很難記起這是哪位名人說過的話。
蕭玄很清楚,對於南幫和北幫這兩具龐然大物來說,自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他無心知道自己走後小院裡的兩幫人之間會發生什麼,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老六看著那少年從人群之中撥弄出去,有些吃驚於他那與年紀不太相符的沉穩冷靜。不過下一刻,他的思路便被對面飛來的拳頭打斷了。
啪的一聲,一截竹竿猛地跳將起來,嘴裡還在嚎著:“王彪,你她孃的居然敢先動手。”
在離小院半里之外的一處三層小樓裡,有人在默默地注視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前不久為蕭玄帶去訊息的年輕人,還有一個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姓秦,名越然,神御監副首。年輕人則是他的下屬,也是提督上官羽頗為信任的神御監統領李宗澤。
對於昨夜發生的那一起命案,神御監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訊息。
所謂的第一時間,自然是指在南幫幫眾知曉之前。
南幫的第二號人物死於非命,這對於尋常的百姓來說,可能是一起大事件。然而,無論那些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幫派是如何地為人所懼怕,但即便是兩幫疊在一起,也吸引不了神御監的任何興趣。
然而,這起原本屬於宣陽城裡的江湖紛爭事件,得到了秦越然的注意。
年輕的神御監副首靜靜的坐在小樓裡,看著樓外的一株九葉槐有些出神。
這種九葉槐是很多年前在先帝尚在位時,從天海郡移植過來的,如今在宣陽的很多地方都可以見到。此槐五十年方可成木,樹冠極大,枝生九葉,色紫,常年不落,常有京都以外的人只為一觀而趕來,是宣陽城裡一道不可或缺的景緻。
更加年輕的統領不覺得這些槐葉有什麼好看,但他不敢去打擾。
李宗澤看著這位美女的黑衣女子,知道她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心不在焉,而是在思考一些以自己的能力卻想不到的事。
在男人眾多的神御監裡,秦越然是極為特別的一個存在。
她的出身至今是一個謎,但這沒有妨礙到提督上官羽對她的信任有加。五年前,她一個女子的身份加入神御監時,還只是一名普通的諜探。然而僅僅是過了兩年,便升至統領。
又一年,升至大統領。
半年前,更是作為神御監兩名副首之一成為了上官提督的左右手。
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辦到的,於是神御監內部出現了很多質疑的聲音。發出這些聲音的人或許是出於嫉妒,或許是因為羨慕,但無論怎樣,這股質疑的浪潮很快便被一柄劍削去。
那柄劍名為重樓,是秦越然的魂器佩劍。
直到如今,或許很多人還會質疑她的一些事情,但唯有兩點,從未被懷疑過。
她很強。
此外,她是一個美人。
李宗澤加入神御監的時間不久,但是對這位名聲在外的秦副首早有所耳聞。他也曾對一個女人的能力心存疑慮,但是這些疑慮在他成為秦越然的直屬統領之後便如煙版消散。
化虛之下,皆是螻蟻。
螻蟻又如何能質疑一個化虛境的大修行者?
“屬下認為,那個少年並無可疑。”
李宗澤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個美麗女子的身側,低聲說道。
“尚書大人的公子被殺一事,調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前前後後我們一共排除了上百個可疑的物件,其中便有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戶籍是位於蕭山郡冀州城的一個小村落,兩年前來到京都,一直在城南的一家客棧做幫工,在宣陽沒有親戚,也很少與他人來往。”
“屬下之前親自和他交談過,看上去這少年屬於同齡之人中少見的冷靜沉穩,但依屬下看來,他並不具備殺死一個分神境修行者的實力。”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想起那件最重要的事。
“屬下可以肯定,他並不是修行者。”
聽到這裡,那個望槐葉而出神的女子終於收回了目光,如湖水般靜謐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些疑惑,“你確定嗎?”
她並不是不相信眼前這個下屬,而是習慣性的發問。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不可置疑。
李宗澤恭敬地低下頭,說道:“屬下可以確定。”
秦越然沒有再繼續說話,她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