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面板似的妖異強者隨意擺擺手,制止了荒古蠻牛族人進一步的大禮參拜,眯著眼睛,緩緩掃過三族族長等人。
呼金瞳、納蘭玉煙、獅巖三人在妖異老者目光射過來時,不由心神巨震,不敢與之對視,紛紛垂下腦袋,暗叫不妙。
妖異老者目光經過牛天缺時,驀然停頓,仔細打量起來,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以殘缺之身承載扭曲的大道,歷盡磨難,雖然永遠無法真正領悟大道奧秘,可是對你來說,已經十分難得了!”
妖異老者竟然對牛天缺不吝讚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當然,妖異老者也僅僅覺得牛天缺難得而已,在妖族歷史上,曾經有無數資質卓絕的天才,但最終都埋沒時間的長河中,泥沙聚下。
雖然牛天缺別出蹊徑,以殘缺之身修殘缺之道,可是也正因為殘缺,永遠無法修成正果。
“你是……牛嵐山?”
牛天缺深吸一口氣,終於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他永遠不可能忘記牛嵐山,正如他永遠記住自己的父親。
愛得太深的人,跟恨得太深的人一樣,都已經深入到牛天缺的骨子和靈魂中。
他只是無法把刻骨銘心的仇人,與眼前這個嬰兒面板似的怪人聯絡在一起。
毫無疑問,牛嵐山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老怪物。
但是面對牛嵐山,牛天缺目光中沒有怯懦,反而升騰起濃濃戰意,躍躍欲試。
牛嵐山面色平靜的看著與眾不同的牛天缺,心中卻暗暗嘆,牛天缺父親死在他手裡,可是他兒子牛天明,卻死在牛天缺手中。
“不管你有多大的仇恨,都不能成為你毀滅荒古蠻牛族的理由,因為我的存在,你也無法毀滅它!”
牛嵐山聲調突然拔高,他周圍頓時狂風大作,虛空隱隱顫抖不休。
所有人突然覺得,對面的牛嵐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牛嵐山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是看著牛天缺一個人,但是所有人都覺得同樣也是對自己的厲聲質問。
荒古蠻牛族的廢墟上面,突然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殺人者,人恆殺之,難道只准你牛嵐山殺人放火,就不準別人報仇雪恨?”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猶如平地驚雷,蘊含著無限的桀驁。
“你膽子很大,勇氣可嘉,但你真的不怕死嗎?”
牛嵐山雙目一豎,這才發現易辰,頓時發現這個看似普通的傢伙,如同鶴立雞群引人注目。
若不是別人都噤若寒蟬時,易辰突然主動說話,牛嵐山絕不可能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妖王級武者。
但這一看不要緊,牛嵐山竟然從易辰身上,感到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那感覺,不是因為易辰實力太強大,以至於令牛嵐山心生忌憚,而像是遇到了天敵。
牛嵐山隱隱感覺到易辰血脈深處,蘊含著鋒利的殺氣,如淵如獄,通天絕地。
如果是在一條成年狀態的五爪金龍身上出現這種情況,牛嵐山或許不會如此驚訝。
可是他眼前的這條五爪金龍,顯然還處於成長期,境界也不高。
這完全打破了牛嵐山認識到的常規,一個僅僅是幼年期的五爪金龍,怎麼可能如此恐怖?
此子應當不足百歲,跟五爪金龍動輒成千上萬年的壽命相比較,確實幼小的不像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牛嵐山在荒古蠻牛族內威望極高,但是隻有他知道自己很怕死,不敢真正去突破大道境界。
牛嵐山有心魔,他耍陰謀弄死牛天缺父子,成功奪取了荒古蠻牛族,族中親近牛天缺父子的人全部被排擠陷害。
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可以欺瞞天下所有人,卻無法欺騙自己。
他可以讓別人接受他修飾過的歷史,並把虛假的歷史當成真實,但他自己卻不能接受。
久而久之,他產生了無法化解的心魔,使得他根本沒有膽子邁出武道之路的最後一步。
因為他知道,自己會死!
而且年紀越大,修為越高,他就越怕死。
他不怕牛天缺,不怕納蘭玉煙等妖神級強者,卻對一條“年幼”的五爪金龍產生忌憚之心,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這令人有點匪夷所思,但確實是事實。
“牛嵐山,你在怕我?”
易辰忽然笑了,他感知極